楚淮序轻笑着从他怀里退出去,一双如水的桃花眼要笑不笑地凝视着宋听。
眼底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何时轮到大人喜欢或者不喜欢了?”
“……”宋听抿了抿唇。
“走了,我困了,回——”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说完,身形再度一晃,却是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楚淮序愣了愣,接着一只手环住宋听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往外甩,无来由地大笑起来。
行宫之中当然是不允许这般大声喧哗的,尤其太后和众嫔妃都已歇息,这是大不敬。
但宋听由着他,也无人敢上前制止,所有路过的宫人皆低眉顺眼,不敢多看楚淮序一眼。
那是指挥使的人,谁都不想被挖掉眼珠子。
“宋听,你就是个混账!”
“你罪该万死!你要下地狱的!”
“宋听,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哈……”
红衣银面具的男人在深夜的行宫中留下最恶毒的诅咒,抱着他的男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眉眼之间甚至浮着淡淡的笑意,时不时低头亲一下怀里的人。
章炳之还没有走远,看着这荒唐的一幕,眯了眯眼,朝身旁的人吩咐:
“去查,老夫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艳鬼能将宋指挥使的魂给勾走了。”
楚明姝的落水给太后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她不敢将这事声张出去,以至人心浮动。
又唯恐夜长梦多再横生枝节,第二天一早便催着宋听赶路,连路上的休息时间都能免则免。
这样风雨兼程,太后的车驾终于在第七日抵达白马寺。
此时距离祈福大典还有三天。
这不是楚淮序第一次来白马寺,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先帝和先皇后来寺里玩。
或许是故地重游容易勾起回忆,当晚楚淮序做了一夜的梦,梦见诸多往事,也在梦里见了许多故人。
是寺里僧侣撞钟的声音将他从重重旧梦中唤醒。
醒来枕边湿了一大片,一摸脸,也是满手湿润。
楚淮序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在一声声悠远空渺的古钟声中盯着紧闭的窗户发呆。
目光却没什么焦距,空空的落不到实处。
很快,随着嘎吱一声,那扇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一双漆黑的眼睛撞上楚淮序的。
后者显然没料到他已经醒了,维持着单手推窗的姿势没动,怔愣愣地看着他。
而楚淮序的意识也在这声动静中回笼,唇边绽开一丝熟悉的笑意:
“指挥使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里都喜欢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宋听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耳朵尖却红了。
在楚淮序调侃的目光下,他颇有些进退两难,想继续翻窗不行、放下来也不行,尴尬地顿在原地。
楚淮序伏在床上笑了一阵,手指往前点了点:
“门就在那,劳烦指挥使大人动动腿。”
“……”宋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耳朵上的那抹红晕也在顷刻间蔓延到脖颈处,红了一大片。
谁能相信,杀人如麻的锦衣卫指挥使竟会被一句话说得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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