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叛去了!”敬瑭俯首无言,只是长叹。也生歹心。
从厚道:“公系国家懿戚,事至今日,全仗公一力扶持!”敬瑭道:“臣
奉命徙镇,所以入朝。麾下不过一二百人,如何御敌?惟闻卫州刺史王弘贽,
本系宿将,炼达老成,愿与他共谋国事,再行禀命!”从厚允诺。敬瑭即驰
入卫州,由弘贽出来迎见,两下叙谈。敬瑭即开口道:“天子蒙尘,已入使
君境内,君奈何不去迎驾?”弘贽叹息道:“前代天子,亦多播越,但总有
将相侍卫,并随带府库法物,使群下得所依仰。今闻车驾北来,只有五十骑
相随,就使有忠臣义士,赤心报主,恐到了此时,亦无能为力了!乐得别图
富贵。
敬瑭闻言,也不加评驳,但支吾对付道:“君言亦是,惟主上留驻驿馆,
亦须还报,听候裁夺。”便别了弘贽,返白从厚,尽述弘贽所言。从厚不禁
陨涕。旁边恼动了弓箭使沙守荣、奔洪进,奔与贲同系洪进姓。直趋敬瑭前,
正辞诘责道:“公系明宗爱婿,与国家义同休戚,今日主忧臣辱,理应相恤,
况天子蒙尘播越,所恃惟公,今公乃误听邪言,不代设法,直欲趋附逆贼,
卖我天子呢!”说至此,守荣即拔出佩刀,欲刺敬瑭。忠义可嘉,惜太莽撞。
敬瑭连忙倒退,部将陈晖,即上前救护敬瑭,拔剑与守荣交斗。约有三五个
回合,敬瑭牙将指挥使刘知远,遽引兵入驿,接应陈晖。晖胆力愈奋,格去
守荣手中刀,把他一剑劈死,洪进料不能支,也即自刎。知远见两人已死,
索性指挥部兵,趋至从厚面前,将从厚随骑数十人,杀得一个不留。从厚已
吓做一团,不敢发声,那知远却麾兵出驿,拥了敬瑭,竟驰往洛阳去了。不
杀从厚,还算是留些余地。看官!你想此时的唐主从厚,弄得形单影只,举
目无亲,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只好流落驿中,任人发落。卫州刺史王弘贽,
全不过问,直至废立令下,乃遣使迎入从厚,使居州廨。明知从厚难保,因
特视为奇货。一住数日,无人问候,惟磁州刺史宋令询,遣使存问起居。从
厚但对使流泪,未敢多言。皇帝失势,一至于此,后人亦何苦欲做皇帝。既
而洛阳遣到一使,入见弘贽,向贽下拜,这人非别,就是弘贽子峦,曾充殿
前宿卫。贽问他来意,他即与贽附耳数语。贽频频点首,便备了鸩酒,引峦
往见从厚。从厚识是王峦,便询都中消息,峦不发一语,即进酒劝饮。从厚
顾问弘贽道:“这是何意?”弘贽道:“殿下已封鄂王,朝廷遣峦进酒,想
是为殿下饯行呢。”从厚知非真言,未肯遽饮,弘贽父子,屡劝不允,峦竟
性起,取过束帛,硬将从厚勒毙,年止二十一岁。
从厚妃孔氏,即孔循女。尚居宫中,生子四人,俱属幼稚。自王峦弑主
还报,从珂遣人语孔妃道:“重吉等何在?汝等尚想全生么?”孔妃顾看四
子,只是悲号。不到一时,复有人持刀进来,随手乱斫,可怜妃与四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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