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赵氏的富态,和在慕家吃的膳食,纪小芸愈发烦躁嫌弃这个家,哪怕见母亲找她,也不想理会。
“你自已慢慢吃,我去睡了。”
“小芸……”
纪母急忙喊住女儿,“你有没有看见娘放在床铺下的那十两银子?娘在家里找了一日,也没找着,娘看不见,你帮娘找找,那可是娘和你爹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将来给你做嫁妆的,不能丢了。”
纪小芸一听,脸色有些难看。
“我的嫁妆就十两银子?你不嫌丢人,我都丢人!那十两银子被我花了,还找什么!”
一听被女儿花了,纪母觉得天都塌了,急的到处找女儿,因着眼瞎看不见,被凳子绊倒,坐在地上伤心的抹泪。
“小芸呐,你爹走的早,咱们娘俩一直相依为命,那十两银子是咱家全部的家底啊,是要留给你做嫁妆的,你怎么就花了。”
“行了,不就十两银子,有何好哭的?”
纪小芸非但不去搀扶母亲,还一脸不耐烦。
“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已会寻个富贵人家嫁了,届时,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一千两,我都给你,区区十两,有何稀罕的?”
“你说的富贵人家,莫不是近日迁居到幽州的慕家?”
纪母虽然眼瞎,不便外出,但幽州城有什么新鲜事,左邻右舍都会说给她听,女儿经常去慕家的事,她都知道。
“娘听你隔壁婶子说过,那慕家的确是个富贵人家,可慕家公子已经成婚了。小芸呐,别说慕公子已经成婚,就是没成婚,咱们也高攀不起,听娘一句劝,别……”
“你烦不烦!”
纪小芸恼怒的吼道:“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说风凉话贬低我?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嫁进慕家做个妾,也一辈子吃喝不愁。我的事,你别管!”
纪小芸气的摔门而去,只剩下纪母坐在地上痛心的抹泪。
…………
窗外月色寂冷,屋内烛光摇曳,雾气朦胧,温香袅袅。
姜岁晚泡在浴桶里,湿漉漉的青丝散在身后,掬起一捧水洒在肩上。
彼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以为是春桃,便道:“给我加些热水。”
一瓢热水浇进浴桶里,她又叫春桃捏捏肩。
一双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双手按在她肩上,轻轻揉捏着。
她惬意的泡着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春桃何时这般安静了?
耳边顿时响起一道温润的轻笑声,“娘子,这力道可行?”
[哗啦!]
姜岁晚猛然转身,带起一片水花,眸光一下子撞进慕庭风那双含笑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