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男人撑成这个样子,总不至于一人吃了一整只山鸡或者野兔吧?
自己吃撑了也不给别人一点,这不太厚道啊?”
谢知微每一句话都点到即止,但这一刻,这个别人是谁真就再明显不过了!
谢必清直接冷笑出声,“难怪那日我把杂面窝头给父亲的时候他不但不吃,还怪我无能,找不到粮食,原来是吃了更好的,不饿啊!”
谢必安也惨白了一张脸,“母亲,为了给你们找吃的,我连当年殿试先皇赏我的玉坠都当了,你们竟然……”
这边狗咬狗开始,谢知微悠哉游哉地起身,“行了大伙儿,该领药的领药,该休息的休息吧。
明天再忙一上午,咱就完事儿了!”
她抱着自己的保温杯猛吸了一口奶茶,一秒回神。
走了两步,陈铮就出现了,“谢医官、秦公子,夫人已经让人把房间收拾好了,还准备了晚膳,请你们二位过去。”
谢知微和秦烈对视一眼,“那就再去蹭一顿?”
秦烈默默跟上,宅子里身份各异的一群人活像是温暖的一家子,无视外面的鸡飞狗跳,他们兀自欢快。
“天太晚,我让丫鬟先带着阿佑去睡了。”
杨氏笑盈盈地招呼着谢知微和秦烈,“多谢姑娘脱离谢家那个泥淖,我特地准备了一壶酒,来,我们大家举杯庆祝一下。”
谢知微讶然,“杨婶婶当真觉得我与谢家断亲是一件好事?”
她耳朵灵敏得很,哪怕下午的时候那么多人为她断亲之事欢呼,但冷静下来后很多人就开始可怜、同情,甚至是开始奚落她了。
无非就是说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跟谢家断了亲有多惨多惨,谢知微只觉得好笑。
却没想到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因为她脱离了谢家而愿意为她庆祝的人。
杨氏举着酒杯脑袋微歪,“没有了随时随地帮着别人栽赃陷害你的母亲,没有了拿孝道压着你给别人打白工的父亲,还少了一群拿长辈身份压着你做这做那的长辈。
最最重要的是,断亲后你就跟忤逆君上的谢必安没关系了!
以后有机会你就可以脱离贱籍,改为良籍,这怎么能不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杨氏打从心底里为谢知微感到高兴,秦烈也面露欣喜之色,“我差点都忘了这一点了。
谢家被贬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谢必安记录新帝篡位之事,这件事看着不见兵戈,却比许多杀头的大罪还要严重一些。
除非皇帝亲自开口,否则谢家就没有被赦免的可能。
如今你与谢家断亲,又治疗千日病有功。
新皇登基第一年万寿节肯定是要大赦天下的,到时候你与段宏楦说一声,定能脱了贱籍。”
“没错!”
陈铮跟着附和,“谢姑娘如此有本事,长得也好看,被区区籍契拖累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你愿意,等你脱籍后我让将军请你去关宁铁骑当军医!”
路彰也跟着附和,“就是啊谢姑娘,再不行您跟着到镇宁关当个女大夫,以你的本事,肯定能大放异彩的!”
几人说话的功夫谢知微已经默默扒了几口饭了,压了压饿劲儿,才弱弱开口,“那什么,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们说的这个贱籍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