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宫眉凉凉地看了宇庆宁一眼,从紫环手中接过一碗饭,拿起筷子便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妹甄一直很安静地站着,他能感受到宇庆宁落在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目光,心里欢喜,以为自己终于引起少爷注意了,便不断调整者自己的姿势,尽量让自己显出婀娜多姿的风情。
“妹甄,你在秦府多久了?”景宫眉淡淡问道。
妹甄急忙上前一步,“回少奶奶,妹甄自打出生便在秦府长大,已经十九年了。”
“原来你是家生子。”
“是,妹甄的爹娘都曾在秦府当差。”
“哦?”宇庆宁似乎来了兴趣,“那你爹娘呢,在哪个院当差?”
妹甄原本羞赧的神色一瞬间失落了些,“回少爷,十二年前,妹甄的爹娘替府里办差,一直不曾回来。大太太说,他们许是遭遇不测了。”
厅里有一瞬间的沉默,不一会,宇庆宁抬眸问道,“当年你恰好七岁?”
“是。这是多年都亏大太太照料……”妹甄的神色由失落渐渐矫情起来,脸上刻意搬出楚楚可怜的姿态,“不然,妹甄恐怕也不能活到现在。”
“你爹娘不曾给过你消息吗?”景宫眉能明白一个孤女在大宅院内生存的悲凉,只是那种悲凉并非是博取可怜的资本,于是她打断了她继续扮可怜的姿态问道。
“回少奶奶,不曾。妹甄只能当他们已经去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不幸?”宇庆宁温和地问。
妹甄略略迟疑,“妹甄不清楚,当初同几位管事伯伯打听过,都是含糊其辞。不过有一次大太太当面说起,说妹甄爹娘也算是尽得其所。”
尽得其所?景宫眉和宇庆宁对视了一眼。
“妹甄爹爹姓什么?”景宫眉开口。
“回少夫人。爹爹姓裘。”
“那你娘呢?”
妹甄似是有些微讶,不明白少奶奶为何要问她娘亲姓什么,只是觉得没什么不妥,于是回道,“娘亦姓裘。”
“可曾被指了人?”
妹甄乍听闻这句,抬眸看了少奶奶一眼,又看了少爷一眼,脸一红,声音也若不可闻,“未曾……”
景宫眉一脸可惜的神情,她轻轻笑了笑,“长得这般如花似玉,也亏得舅母肯送人。妹甄,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妹甄脸更红了,目光热切地瞄向宇庆宁。
“娘子,丫头脸皮薄,何必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问题。”他轻笑了声,意味不明地看了妹甄一眼,“馨园人少,是非少,待着也算不错。妹甄,往后你便好好服侍少奶奶,该给你的赏赐,必不会少。”
“赏赐”两个字,宇庆宁咬得特别重。妹甄欢喜地咧开嘴,心里计较,虽说大太太让她来搅浑馨园这潭水,但在喜苑内,大爷只是玩玩她,根本不会给她什么名分,与其回到喜苑受大太太的白眼,不若当真抓了宇三少的心来得实在。
景宫眉默不作声,桌底下的手被宇庆宁捏得紧紧的,也罢,信他一会又如何,他毕竟已是她心上的人,若是回回都要看那么紧,岂不是累死。
用完晚膳,妹甄欢天喜地抢着紫环它们的活将桌子清理干净,又服侍着景宫眉去主卧歇息,只是瞧见宇庆宁又出了园子,脸上难掩失落。
紫环见她一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神态,很想当面冷讽几句,却被紫俏堵了回去,她只好恨恨地瞪了妹甄几眼,窝在主卧内同景宫眉说气话。
“妹甄,你把食盒送回到厨房吧。”紫俏在前厅吩咐道。
妹甄应了一声,拿了那个三层的红色食盒出了园门往青石板路上走去。厨房在药园北侧、毗邻司罚堂,一路被浓密的翠竹遮掩,那绿影憧憧间挂着几盏红色的风灯,灯摇影曳,青石板路上鬼魅般的叶影子与青苔暗影相间,夏风徐徐暖人。
因时辰晚,路上已没什么人影,妹甄走到了司罚堂前,下意识偏头看向那黑沉沉的大门,只见到那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尚未落锁,她心里奇怪,司罚堂很少会有人在,除非有奴仆犯了错,基本上此地无人涉足。
奇怪归奇怪,她却不敢去一探究竟,正转头要往前方的厨院走去,翠竹间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手接住她差点摔落的食盒,连拖带拉地将他拉进了旁边的司法堂内。
来人身手迅疾,力气十足,妹甄惊惧万分,瞧见门被那人一关,立刻想要尖叫,却被一声低喝打断。
“闭嘴。是我。”
妹甄吓得将尖叫吞回肚里,因司法堂内光线暗沉,影影绰绰,她只能凭声音哆哆嗦嗦道,“大,大爷?”
“还记得我么。”秦优的声音不冷不热,带着股渗人的凉意,他往前几步走,准确地将妹甄给捞到了怀里,扣着她腰肢的手力道十足,他使劲捏了几把,惹得妹甄痛得皱眉。
“慧娘竟然把你送到了馨园,害得我好生想念。”他突然轻轻笑了声,凑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右手在她腰带上一扯,她那薄薄的一件夏衫便松了开来,露出里头的小衣和亵裤。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