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宫眉只觉脑海里刮过一道闪电,害的她外焦里嫩松脆爽口。
“三夫人,宫眉不懂你的意思。”她笑着问,看看向耀哥儿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跌探究。
韩汗湿见她打量,起身笑了笑,带了些冷酷,“这孩子向娘,你若是见到他娘亲就会知道。我知你心里头不舒服,可你嫁给庆宁近三个月,肚皮也没给点动静。这不,养着耀哥儿,你脸上也有点光。”
妈了个巴子,三个月没怀孕就活该当后妈吗?
景宫眉憋了一口气,笑得越发灿烂了,“三夫人可有何证据证明这是别的女人替我家相公生的孩子。”
“哟,这还要证据啊?你你看这个眉眼,同庆宁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韩氏信誓旦旦,张张口就是谎话。汉韩娘在一边显得有些无措,她心里头念着,难道三年前那个毁了小姐清白的男子当真是宇家三少爷?
“三夫人弄错了吧,相公小时候一直呆在宇府,怎会同你见面。何况,东西可以随便吃,孩子可不随随便扔。”
韩氏一笑,“宫眉怕是心里气不过吧?也是,平白无故便多了个儿子。这样吧,我便同你讲讲三年前发生的事。”
景宫眉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三年前,我那侄女楚珊恰好一十七岁,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可是某一日她去城外的觉华寺烧香拜佛,回来后便给人发现破了身子。问她那男人是谁,她不肯说,本来想着瞒过去也就算了,毕竟是丢人脸面的事。谁晓得她还有了身孕。我那三弟是个脾气暴躁的,不想他污了家族门楣,便想让她悬梁自尽。可楚珊不忍肚子里孩子就此失掉性命,这才偷偷差了人告知于我,说当初那男子是庆宁。”韩氏一口气说完,略带挑衅地看着景宫眉,“这下清楚了吧。若是你仍旧怀疑,不妨直接问下庆宁便是,也可同楚珊对质。我也不多话,剩剩下的就是你们小辈的事了。韩娘,好生照看着耀哥儿,若是有人欺负他,断可来瑾瑜院知会与我。”
韩氏说着就起身,带着巧玲巧丹扬长而去。
韩娘拉着耀哥儿,无措的站在原地,她偷偷抬眸观察景宫眉,心里头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和耀哥儿会被如何处置。
倒是耀哥儿,孩童心性,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韩娘的衣裳角,诺诺道,“奶娘,我饿。”
韩娘不安的看了景宫眉一眼,刚抬眸,却见到景宫眉俯下身来,一下子蹲在了耀哥儿对面,拧着眉头一动不动地打量他。
一时间,景宫眉和耀哥儿大眼瞪小眼,场景甚是奇特。韩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当如何。
“紫环,你来瞧瞧,他和宇庆宁长得像么?”景宫眉抬抬手,紫环正嘱咐三喜去找少爷回来,回头见到自家小姐蹲在那,便叹了口气也蹲了过去。
紫环看了耀哥儿好几眼,偏头问道,“小姐,你希望紫环说像还是不像?”
景宫眉挑眉看它,“你有别的选择吗?”
紫环忍住笑,“小姐,要耀哥儿和少爷一点都不像。”
“是吗,可三夫人说他比较像他娘。”景宫眉蹙眉,目光晦明晦暗。不会他真的是宇庆宁的儿子吧,这可是他的旧账,若真是他儿子,他不太可能把儿子甩了吧,他想甩,估计王氏和老太君也不会答应。那么她岂不是当定后娘了?到时母凭子贵,要他收了孩子他亲娘也是顺水推舟的一件事,那她岂不是赔了相公又折兵,十分的不划算啊。
“奶娘,我饿。”耀哥儿退了几步,又扯了扯韩娘的衣裳角。
韩娘万分为难,手抓着自己的衣裳,显得局促不安。
“紫环,去拿点糕点来给他吃。”景宫眉起身吩咐道。
韩娘感激的看着景宫眉,将耀哥儿拉到一边,恭敬地站着。
那厢,三喜找了个小厮去寻找宇庆宁,宇庆宁正对着一个乌鸡汤煲盅生闷气。那赵重琪离开越州算是好事,偏生临走前还捎来这么一盅煮的十二分熟的乌鸡汤。且是专门送到他手里,他气得险些吐血。心里头算计着待会回去一定要想尽办法将自家娘子的过去给深入挖掘出来。
听到小厮含糊不清的言辞,宇庆宁决定即可回去一趟。
他回到馨园门口时,恰好见到一幅诡异的画面。院子里头,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顶着个包子头,正不亦乐乎地玩着一个半膝高的木马。那木马他看到过,曾经出现在景宫眉的嫁妆箱子里。前厅的台阶上,紫环正与景宫眉正排排坐着,眼睛一直落在那孩童身上。院里头还站着三喜和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
“娘子,这小孩是谁?”宇庆宁走到了她们旁边,好奇问道。
谁晓得景宫眉不理他,只是抬眸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目光又落在了那孩童身上。宇庆宁眨了眨眼,轻笑出声,心里想着世道变了,连小孩子都来抢他的娘子。
紫环很识相的站了起来,退开几步,看着还不明真相的少爷摇了摇头。韩娘奇怪的看着那对坐在台阶上的夫妇,有种很和谐却别就的微妙感。
“相公,你不认识那孩子吗?”景宫眉没好气道。
宇庆宁微讶,“为夫应该认识吗?”
景宫眉仔细瞅了他几眼,飘忽道,“听说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二子?”宇庆宁挑眉,表情和怪异,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娘子,为夫不过出去了半日,你就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景宫眉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她蹭地站了起来,斜睨着他,“相公,三年前的九月初,你可去过觉华寺,可曾同一名唤作韩楚珊的女子颠鸾倒凤啊?”
宇庆宁微楞,站了起来回道,“每年九月初我都会去觉华寺。至于三年前,似乎喝醉了,你说的韩楚珊是谁?”
喝醉了……喝醉了……这三个字就像是三座大山咚地压了下来,景宫眉一捂额头,突然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一把近,摇着头等着他,语气恶劣,“宇庆宁,三年前的九月初你喝醉后,可有同女人睡觉?”
宇庆宁一瞬间被她那种嚣张的举动给镇住了,正觉得她有可爱又帅气时,听明白了她话中的内容,于是抿着唇回忆,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想到没?”她恶狠狠地问道。
宇庆宁认真回想,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隐约有一个绿衣女子模糊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影,他顿时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