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安葬的日子,出门前他们就没看到朵朵,它应该是自己躲起来了。
傅如甯脱了鞋用脚背轻踹了踹朵朵的背,“爷爷都给你把玩具修好了,他都没给我留什么东西,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她在劝说小狗的同时,也是在劝说自己。
朵朵仍是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嗅了嗅鼻子。
傅如甯盯着自己碗里的红糖汤圆,她想,爸爸还是给她留了的。
不知不觉她碗里的汤圆就见了底,她抬眸看向萧景庭。
“还有吗,我还要。”
男人的眼神沉静,看到她递过来的空碗,他伸手去接,眼里有暖意浮动。
他似是随意问:“甜度怎么样?”
“正好。”
“好。”
言罢,萧景庭把手里的零食放下,拿着空碗转身离开房间。
傅如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的视线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她低头逗弄着狗脑袋,她低声和朵朵说着悄悄话——
“朵朵,虽然你的玩具是爷爷给你修好的,可你的玩具是爸爸做的,你喜欢的那个小狗木雕也是爸爸给你刻的。”
说着,傅如甯后知后觉补了一句:“哦,他现在好像已经不算你爸爸了……”
但再想想好像也差不多,就算两口子离婚了,孩子该喊爸还是喊爸,这点又不会变。
朵朵毕竟是婚生狗,总是他们结婚期间养的。
萧景庭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他就看到傅如甯下了楼,还出现在了厨房里。
他有些讶异,道:“马上就好了。”
他以为是她等不及了。
傅如甯伸了个懒腰,“我活动活动,还能多吃点。”
萧景庭眉眼里染上温淡的笑意,他认识的傅如甯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有旺盛的生命力,会消沉,但不会太久。
之后,闻澜送完孩子上学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傅如甯和萧景庭一起坐在餐厅里吃早饭,气氛宁静平和。
那明明是稀松平常的画面,以前也常有,但有那么一瞬间,闻澜像是看到了好多年前。
是在萧景庭还叫傅峥的时候。
古灵精怪的女孩,和沉默少语的清俊少年。
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好像又什么都没变。
闻澜心疼闺女,走上前试了试傅如甯额头的温度,“还烧吗?”
闻澜手掌下触到的温度还是偏高的,她面上不免露出担忧之色。
“景庭,你要是空的话,带甯甯去看看。”
萧景庭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他应了下来。
傅如甯却拉下二婶的手,笑道:“二婶,不要大惊小怪啦,我这一年到头也生不了几次病的人,免疫系统也该得到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