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市井妇人,不晓礼数,不尊长辈,不敬前人,你有何颜面坐在此处,有何功德入侯府为妇!”林诚原本就瞧不上镇北侯一家的行为做派,如今他更是厌恶眼前这个,不知规矩是何物的妇人!
江云娘垂了垂眼皮,再次睁开带着极度的嘲讽,冷笑道:“区区举子,未食君奉,未报君恩,对朝廷无功,对百姓无功,毫无建树,却敢如此大胆,擅闯侯府,辱我至此!你又何德何能?”
“常听人说,男儿当立青云志,林举人的青云志在何处啊?是在那青莲楼里?还是在河面的花船上啊?”
江云娘当众揭短,让母子二人脸色顿时大变,林诚慌慌张张的想辩驳遮掩,林老夫人的面色更加阴沉。
“啪!”林老夫人狠拍桌面。
“身为女子,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啪!”
江云娘用了更大的力气,一把拍的桌上碗盘跟着叮当作响,林老夫人完全没有预料到,浑身一颤,连忙收回了手,错愕的盯着江云娘。
“同为女子,闯我家门,羞辱与我就知礼知耻了?”
林老夫人张了张嘴似是还要辩驳,江云娘冷瞥着桌上的牌位接着道:“我不管你们林家什么规矩,她是嫁进了顾家,该守了是我顾家的规矩。”
“同为嫡妻,敬香不敬茶!”
“我念她是世子爷发妻,敬她为世子爷育有一子,虽是早夭那孩子却是实实在在入了顾家族谱的,所以年节时分,我敬她一炷香。”
“你林家若不满如此,也可抬棺椁,数陪葬,断亲便是!”
林老夫人和林诚听了江云娘这话,彻底傻了眼。
林老夫人甚至起了身,指着江云娘道:“你、你。。。。。。你敢!镇北侯府的主你如何做的!”
江云娘偏了偏目光,盯着林老夫人那双充了水光的眼眸道:“我如何做不得主?就算我今日做不得主,来日也必定能做的了主!”
林老夫人晃了晃身子,扶着椅子的一角,才勉强站稳。
目光游离在江云娘和桌上的牌位之间,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吐不出。
是啊!她的女儿虽然给夫家生了长子,那长子却早夭,江氏刚刚替镇北侯府添了子嗣,是镇北侯世子唯一的儿子。
就算顾瑞霖念着情份不断亲,也难保日后江氏的儿子当家时。。。。。。
“江氏,你莫要张狂!花无百日红,人无一世好!你最好受得住如今的一切!”
林老夫人那怨毒了的眼神,并没有吓到江云娘。
江云娘却觉得好笑,这麻烦没找成,开口诅咒的戏码,跟市井妇人骂街的路子都是一样的。
所以究竟谁高贵过谁了?
江云娘淡然自若的起身,不以为然道:“我江云娘出身市井,眼皮子浅,只能瞧到眼前,算不到将来。将来的事情,也不必林老夫人来操心。”
“林老夫人若是有这功夫,不如多劝劝林公子,好好苦读,也好给林家奔个未前程。”
林老夫人捂着胸口,呼吸越发急促,指着江云娘目光恶狠狠地道:“你、你这泼。。。。。。”
看来也说不出什么有新意的东西了!
江云娘撇了撇嘴角,懒得理会这母子俩,径直准备出门去。
“管家!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将人请出去!”
江云娘款步越过母子两人,林诚眼里充了血丝,愤恨不已的咬着牙,甚至发出了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