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知道!”
此刻的周安澜不似朝堂上那个年轻自带威仪的皇帝,也不似与嫔妃在一起时那般温煦和善,此刻的他更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眸光里闪着憎恨,厌恶,恼怒,不甘。。。。。。
“姜氏她不喜这冰冷的皇宫,不喜寡人的父皇,也一样不喜寡人!”
“姜氏的心里眼里,只有姜家,还有她那些侄子、侄女!”
周安澜面上稍稍平静,眼眸中的复杂情绪却并未收敛,踱步掀开珠帘,上前摘下了挂在佛像边上的那幅人像画。
“姜氏是恨寡人的父皇的。”
这幅画是他父皇亲笔所做,为了他这阿娘用心良苦,费尽心思去寻这不会褪色的颜料,亲自为她作画,题诗。
瞧这画上的美人儿,依旧娇美不可方物。
“你说姜氏会不会因为恨父皇,所以想要毁了我周家的江山?”
鸿雁悄无声息的解开自己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披了件衣衫在身上,听到这话,恨不能当下就昏死过去。
但她不能,谁知皇帝此刻的状态,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丢出去喂狗。
只好爬到地上继续跪着,一动不动,不敢出声。
“凌云阁和碧霄阁都没消息,会不会是在蛰伏,等待时机将寡人的江山毁于一旦?”
周安澜掸了掸画卷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凝望着嗤笑,片刻又将画挂了回去。
“也有可能是你一直在诓骗寡人,这世上或许本就没有什么凌云阁、碧霄阁。”
鸿雁瞬间慌了神,俯下身连磕数个响头“陛下明见,娘娘手上的确有凌云阁和碧霄阁两股势力,否则也不可能于那叛贼纠缠那么久,先皇,先皇也是知道的。。。。。。奴婢是有私心,但不敢诓骗陛下的呀!陛下。。。。。。”
周安澜挂好了画像,伸手扶正,又不紧不慢的点上了三炷香,一根一根缓慢的插好,动作细致又温煦。
“寡人今日见到那江氏的真容了,看的仔细。”
鸿雁的话被打断,眼里惊慌到几乎失焦,喉咙里未发出的声音,像是块石头堵在了嗓子眼。
“她与我阿娘的眉眼,至少有六分相像,可她却比我那云锦表妹小家子气多了,哪有一点贵女的样子。”
周安澜款步回到罗汉榻前,带着温和的笑意,向跪在地上的鸿雁伸出手。
“这么怕寡人做什么?”
鸿雁浑身抖了抖,看着那只大手,心惊胆战,不敢伸手。
周安澜收敛了几分笑意,蹲在鸿雁面前,一只手掐着鸿雁的下颌,强制让她抬起头。
“你终究是寡人的第一个女人,在寡人心里,你是不同的。”
鸿雁眼里哪里还有昨日的半分野心和对周安澜的情愫,只剩下了恐惧。
她那惊恐无比的眼神,似乎是取悦了周安澜,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她那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