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然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日,有人进来就合眼假寐,等人走了,他便再缓缓睁开,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与锦娘的初见,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们成婚以来的点点滴滴。
想起了这些年的所有过往,是他负了锦娘。。。。。。
可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锦娘会离开他另嫁他人的,嫁给顾瑞霖必定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这一天里,他不知是流了几回泪,总算是让他有了些头绪。
这事儿不能急。
那顾瑞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憨傻,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不吝,四六不分的王八蛋!
他不能再打草惊蛇,万一惹恼了他,救不出锦娘不说,反倒伤了她就不好了。
是他做错了事,负了锦娘,让锦娘陷入如此境地,就算锦娘气他,不肯认他,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得想法子,与锦娘单独见上一面。
“景然啊~今日感觉如何?可好些了?”齐国公进门便换了一副慈父的模样,来到萧景然的床榻前。
萧景然刚刚想的入神,根本没有察觉到齐国公进来,此时再假寐已经来不及了。
“有劳父亲挂记,儿子好了许多。”萧景然回答的像是公事,中规中矩又没情感。
齐国公早已习惯了他这儿子的嘴脸,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容,点了点头。
“好生修养,咱们齐国公府可是离不开你这世子的。”齐国公语句顿了顿,拍了拍萧景然的肩头。
“父亲如今也是离不开你的。”
萧景然的眼里毫无波澜,并不在意齐国公的这些话。
珍和郡主进了门,齐国公站的笔直,缓缓背过手“好好照顾你夫君,你虽有郡主之尊,也莫要忘了你是我萧家妇。动不动还要回娘家诉苦,成何体统!”
珍和郡主带着笑脸进门,被劈头盖脸的训斥这么一顿,惊愕不已又带着几分心虚,目光投向了萧景然。
萧景然缓缓合了合眼,并没有要帮珍和郡主解围的意思,珍和郡主眼眶酸了酸,也只好屈膝认错。
“父亲教训的是,儿媳往后定会照顾好夫君。”
齐国公挺着腰杆,缓步出去,珍和郡主忍着心头的酸意,目送着齐国公出门。
雁回端了药汤进来,给珍和郡主见了礼,珍和郡主端起了药碗,让雁回扶起了萧景然。
默默吹了吹勺中的药汤,萧景然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妇人,心中复杂。
是珍和郡主先看上了他,所以才有了后面诸多的百般无奈,让他意志不坚贪了权势背叛了锦娘。
可这件事情到头来,她也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又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
锦娘无奈离开西城,多半也是晋王所为,拿锦娘和孩子裹挟与他,用权势地位拉动他心的也是晋王。
他又如何能将罪责过错,都算在一个年纪小小就嫁给他,为他生了女儿的妇人身上?
要怪就该怪他自己,贪恋了权势地位,负了锦娘,也耽误了珍和郡主。
“郡主。”
珍和郡主手上的勺颤了颤撒出两滴药汤,抬起眼皮,心里眼里都是酸楚。
他都有多久没用过这般柔和的语气与她说话了?
“你与我和离吧。”
珍和手上的瓷勺脱了手,砸在了地上,碎成两段,手里的药汤也洒出小半,双手捧着药碗,错愕的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