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先是抿嘴乐,接着很正经地说:当然,我很爱他,这个还用说吗。
我的目光似乎又变得灵活了,像流星锤一样,甩了出去又收了回来。不过,似乎力量没有拿捏到位,砸到自己身上了。
我们都已吃饱,小伙子也不用添火加炭了,那铁槽里的红光,也就渐渐低微下去。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8)
参加那家报业集团采编招聘的网上报名,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我心里也抱着几分希冀,盼望能去参加初试;当然,也仅仅是“几分”,而不是十分。这些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可以积极地去做一件事,但对它的结果,却要消极地看待——猪之所以容易长膘,是因为它进食的时候专心致志责无旁贷,从来不去考虑它的结果将是被送进屠宰厂——正因为如此,我手头的工作也没落下,该干嘛还干嘛,哪怕是做一天和尚做一天钟。
这其间,我请阿飞和老梁吃了两顿饭,不仅把这段时间上班挣来的工资花得干干净净,还搭进不少本来就很微薄的老本。阿飞还行,看得出他有足感盛情的意思;老梁这孙子就操蛋了,不是说饭店的服务素质跟不上,就是说这个菜不咋样,那个菜一般般。有一道清蒸东星斑,我和阿飞都没感觉异常,老梁偏说有一丝丝苦味。我嘴里没说话,心里却骂道:我靠你十八代祖宗的,这条一千多元的东星斑饱蘸着劳动人民的血汗,它能不苦吗!娘的,那鱼眼珠哪是鱼眼珠啊,分明是驮着满头大汗的我去上班的公交车的轮子啊。
从酒席上得知,他们合资彩印厂的事情进展非常神速,已经在海淀田村租下了三间大厂房,从深圳定购的海德堡6开四色机克日就要运到北京。听老梁说,那台机器厂家报价220万,后来被砍到200万。饶是如此,也让我暗暗咋舌不已,心想阿飞这小子在海南到底做哪门子的生意,怎么富得这样没边没棱呢;再说了,办彩印厂可不是一台机器就够了,还有纸张采购、技术人员的工资等等,哪一样不要钱呢?看着阿飞这小子神定气闲的样子,他身上应该远不止就这200万。我几次拿话套他的资金来源,他都轻轻巧巧的敷衍两句,似乎不愿详谈,或者不屑详谈。
我和桃花,还是老样子,该说说,该笑笑,该骂骂,晚上有时也还凑在一起吃饭。很奇怪的是,每当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里、心里全是她,没有别的;只有两个人因奔波生计而分开的时候,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她的男友,即那个叫周峰的刑警,从而忧心忡忡,忧郁得想去跟赵丽华们抢饭碗。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是我犯贱吗,明知她有男友我却仍然割断不了那种跟她共处的快乐?也许,在我们抄着手欣赏一朵鲜花的时候,只会为它的妖娆灿烂所迷惑,所醉倒;而只有当我们研究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时候,才会想到肥沃它的土壤甚至大便吧——对不起,我这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希望周峰看到后别找我麻烦。
那天晚上,都十点多了,还不见桃花回来,我知道她又要夜不归宿了。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个夜晚,她都不会在家。根据我的判断,八成是找她男友厮混去了。
我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本来又要跟人厮杀一番,出出胸中这口恶气的,可是右下角的QQ图像闪个不停。打开一看,却是那个叫*的网友。她留言说:好好无聊哦,你在不在呀,陪我说说话儿。
这个人是半月前主动加我为好友的。刚开始看到这个网名,我心里很烦。自从在“我猜”里看到吴宗宪把人的肛门比喻成*后,我就对这个词儿过敏了,甚至连*茶都不敢喝了。不过我这人就是心软,只得硬着头皮问她为什么要在僧多粥少的男同胞当中选择加我为好友,她的理由是喜欢诗歌,而且看到我的个性签名比较欣赏,就加了。我的个性签名是顾城那首著名的短诗: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我就问她为什么取这个俗不可耐的网名,她发了个羞涩的表情,说: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黄花就是*哦。
涂弄诗词来附庸风雅是我以前的毛病,虽然现在想想臊得慌,但对那些不知悔改仍然喜欢诗词的人,我还是颇有好感的。这就像我们看到扑火的飞蛾,虽然会悲哀它们的愚蠢,但对它们的勇气却不得不佩服一下下。因此,我就同意加*为好友了。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跟*聊得不多,也就三五次吧。每次都是她在讲故事,讲一些情感的体验,然后请我帮她分析分析。
她说她半年前刚刚结束了一段恋情。她的男友高大帅气,年轻有为,是某区人事局的副局长,有房有车,父母一个在石化公司当老总,一个在重点高中任教。他们的关系曾经跟世间所有的爱情一样,经历过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甚至都开始着手置办婚事了。可是有一天,上班的她因为回家找一份资料,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男友居然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床上*。她说她当时就吐了,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就坚决地提出分手。事后,她的男友好说歹说,甚至跪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蛋,都动摇不了她要分手的决心。当天她就从男友的住处搬了出来,搬到她弟弟那儿。可是那男人天天在那楼下等她,只要她一出现,他不是笑眯眯的从车里捧出一束玫瑰,就是苦着脸请求她放他一马,甚至不惜骂自己是猪狗不如的畜牲。可是她始终不肯原谅他,最后为了摆脱纠缠,她不仅调动了工作,而且偷偷的跑到另一个区去租房住了。
每次*跟我讲起这些事情,总会询问我对她的做法持有什么看法。
我就跟她说:在这个讲究物质的时代,像你这样注重内心感受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在男友条件如此优越的前提下,如果发生了此类事情,我相信大多数的女孩都会采取姑息态度的。
她对我的理解表示了感谢,同时也经常流露出些许伤感和迷惘。恰好我也刚刚跟燕姿掰了,因此我们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聊得甚是投机。不过,我在家玩电脑一般是打游戏、下象棋,或者在论坛潜水,很少在QQ上跟人聊天的,因此我们联系的次数不是很多。
那天晚上,*说她无聊得紧,想好好跟我聊聊。我当时因为桃花夜不归宿,心里也很压抑,因此也就一边喝着罐装啤酒,一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将起来。
火花是擦出来的,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我和*刚开始东一鎯头西一棒子的,但很快就渐入佳境了。借着酒意,我问她:有没有玉照啊,发两张欣赏一下。
她说有的有的,很快就上传了两张照片。只见她肤白肉嫩,瘦骨嶙峋,好大一朵莫道不消魂的*。还别说,长得真有几分姿色。观摩了半天,我发送了一个流着口水的表情,心猿意马地说:真想抚摸三下。
她呆了一会,说:你在海淀吧,明天我要过那边办事,告诉我地址,我找你喝杯茶。
见我半天没反应,她又翻着白眼很傲慢地问:怎么,怕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把心一横,将键盘敲得山响:这个社会谁怕谁啊!你定个具体的时间,咱们明天海淀剧院见。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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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9)
*定的时间是次日上午10点钟。我不得不承认,她定的这个时间还真不错,因为没聊几句就可以共进午餐,让我出血了。我以前到别人那里蹭饭一般也这个时间段,如果8、9点钟就去,一个因素是人家很可能还在睡懒觉,你去了徒增人厌——我有一次这个时间去拜访一个懒虫,结果他睁开惺忪睡眼,抄起床底的拖鞋就朝我砸将过来,差点让我夺门而逃——另一因素是时间拉得太长,把话说没了会造成气氛的尴尬,俗话说冷场是也;如果11点以后去拜访,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就已经是午饭时分了,那样一来,你蹭饭的野心也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脸上恐怕就会挂不住。
那天早上,为了去跟*见面,我很早就醒了过来。激动啊,我已经很久没跟网友见面了。在我有限的网络生涯里,我跟网友见面的次数也非常有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次应该是第三次吧。
前两次都是在大学里,如今说起来还真有点丢人呢。那时我还没跟燕姿谈恋爱,又是整天无所事事饱暖思*的岁月,因此我也跟那些荷尔蒙乱飞的混蛋一样,整天虎视眈眈的扑在网上。从聊天室到QQ,只要逮住顺眼的MM,就一头扎进去开始胡天胡地的乱侃。那年冬天吧,我用网名“大漠孤烟”折服了一个叫“我是女生”姑娘。她说她是师大的学生,她承认自己被我那*而不失儒雅的谈吐、胡扯而不失渊博的学问深深打动,并且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