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愣了愣,心中一荡,嘿的一声笑,“怎么?想嫁我?要不我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白筱懵了,这时才醒起自已都说了些什么,“没………没有,我没有………”
古越笑了一回,又叹了一口气,“筱筱,我是真的想你跟我哥,不久后,我死了,他也有个伴………”
白筱咬了唇,一吸鼻子,含在眼里的泪滑了下来,耳鬓上的留下一道痒痕,“休想,我是不会跟容华的。你打的这鬼胎自已收回的好,你怕他孤单,就拼命活下去。”
古越‘嗤’了一声,“莫问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死心踏地,我哥哥这辈子叱咤风云,从没输过,竟栽在了他手上,当真叫人费解得紧。”
白筱默了一阵,幽幽问道:“只要有相思草,你便能活下去么?”
“自然不是,相思草不过是药引。”古越声音平静,全然没觉得要死去有什么难过。“
白筱刚升起的希望又自破灭,趴到床边,看着他和容华一般清俊的面颊,他的眼眸在月华下亮如星辰,“你不怕死吗?“
“为何要怕?”在战场上每天不知看见多少死亡,实在不觉得死亡有何可怕,“你怕?”
白筱摇了摇头,“一个人的一生,不论好歹,都只是一场轮回,并不可怕。”
他眨了眨眼,微微诧然,她竟然有这番见解,指间仍绞着她秀发,越绞越紧,崩得她头皮发痛,“既然如此,你为何问我?”
白筱将自已的头发从他指间抢救回来,“虽然只是一场经历,但人生总是苦短,既然到世间走了这一趟,便尽量的握紧命索,过得好歹,也是一场阅历,等这一世到头时,也能有个想念,这一世算没白活。”
古越重新将手压在脑后,仰望天花,沉默下去。
白筱滚回床上,蹙着眉头,长长呼出口气,还有太多的事要去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古越低声问道:“你真的只有十七吗?”
白筱扁嘴道:“怕是只有十七………”但有时她觉得自已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两万年………
“你记得你的前世吗?”
白筱愕然,“啊?难道你记得你的前世?”
古越摇了摇头,他能记得的,并非他自已的前世。
一阵风吹过,窗外树叶哗哗作响,屋里却静得再也没了声音。
白筱翻转了半夜,难以入睡,蓦然一阵阴风袭来。
明明是醒着的,却见两个一身白大褂的鬼差走来,寒气从足心传过身体,直上头顶,后背更是冰冷一片,想叫又叫不出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走近。
鬼差到了近前,瞟了她一眼,其中一个眼尖,瞅见她颈上戴着的那粒明珠,‘咦’了一声,“那不是赫儿珠子?”
另一个也朝她颈中看来,也‘咦’了一声,“当真是,怪不得容华阳气大减,原来是被赫儿的珠子所迫。”
白筱听到‘容华’二字,陡然一惊,定定的看着他们,叫不出口,心中急问道:“容华的阳气大减是什么意思?”
两个鬼差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向另一个问道:“要不要告诉她?”
“阎王叫我们查查容华阳气大减的原因,并设法补救。现在已经知道,不如告诉她,或许能设法将容华的阳气弥补回去,我们也能交个差。”
另一位点头认可,向白筱道:“你可知道你戴得何物?”
这是鬼差的押给她的修炼珠,她哪能不知,白筱没料到他们能听见她的心语,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我们便可以少了许多口舌,长话短说。我们冥界中人均是奶阴极寒之身,所以修行的珠子也是阴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