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羽睫毛挡住了陆时洲的眼眸,男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前方二人说的春节,陆时洲也记得。
那年是沈明烟第一次操持宴会,女孩千叮咛万嘱咐,哀求陆时洲一定要陪在自己身边。
她担心出乱子失了脸面。
可惜沈明烟的愿望最后还是落空,陆时洲半路走人,完全不顾及沈明烟的挽留。
回忆和现实交织,不断提醒着陆时洲过往的“罪行累累”。
而偏偏他就是罪魁祸首,是带给沈明烟难过记忆的、让她陷入难堪的人。
他罪有应得。
拍卖正式开始。
情报有误,唐禹并没有出现在现场。
沈明烟失望收回视线,注意力全在台上的拍品。
“下面展出的,是十七世纪现实主义画家辛德吉尔的绘画作品……好,现在拍卖开始!”
“十八万一次!”
“二十五万一次!”
“三十万一次!三十万两次!”
辛德吉尔是小众画家,想要买其画作收藏的人并不多。
沈明烟心安理得往后靠了靠,只等着拍卖师的拍卖锤落下,交易成功,自己好满载而归。
不想临到最后关卡,倏地听见后座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五十万。”
众人视线皆往后望去。
目光所及,却是陆时洲泰然自若的一张脸。
男人表情淡淡,似乎对耳边的窸窸窣窣毫不在意。
拍卖师怔愣片刻,方响起自己的正职。
“五十万,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
裴旭:“六十万。”
沈明烟猛地瞪向裴旭,男人唇角微抿,笑着按下沈明烟捏着自己袖口的手指。
陆时洲:“六十五万。”
裴旭:“七十万。”
陆时洲:“八十万。”
裴旭还想继续举牌,无奈刚伸手,便被沈明烟拍开。
女孩愤愤瞪了他一眼。
裴旭笑而不语,顺从放下牌子。
坐在后座的陆时洲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中。
沈明烟确实是和裴旭一起来的,甚至裴旭身上的大衣,也是沈明烟喜欢的牌子。
本来拍下沈明烟喜爱画作的好心情也因此消失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