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顾虑他本人的意愿,便擅自做主为他订下了亲事!佩珊是我千挑万选相中的儿媳妇,容貌出众,家境显赫!她父亲是位战功赫的将军,在政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傅将军共有二男二女四个孩子,个个出类拔萃!长子傅佩勋子承父业从军多年,官至少将威风八面,其岳丈是当时明城的市长,位高权重!次子傅佩勤在基父兄的帮忙下,弃政从商,一手创办了‘傅氏实业’大道通途,事业如日中天!长女佩瑜和幼女佩珊是当时所有名流千金中最耀眼两朵‘姊妹花’!显赫的家势加上绝色的姿容,令无数豪门巨富家的贵公子你争我夺,竞相追逐!最终姐姐佩瑜嫁给了她二哥的大学同窗,京城数一数二的金融世家,显贵极盛的徐家三少爷!作为傅家幼女,佩珊从小就备受娇宠,加上惊人的美貌和过人才智,在我看来她跟孝谦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所以,才会竭力撮合!可谁知,孝谦觉得佩珊的性格太过任性刁蛮,并不喜欢她!可他的责任心重,念着自己是家中独生子,经不起我的劝诱也无奈答应了这政治婚姻。”
摇了摇头,容耀华长吁短叹着悔恨地自责,:“现在想来,我实在是害惨了他们两个!我原以为,他们俩个婚后有了孩子能够彼此欣赏相互爱慕,可谁知却是逆水行舟,他们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因为天赐的出生而改善,反而变得更加的淡泊!其实,佩珊是深爱孝谦的,可孝谦却始终无法对她倾情,佩珊逼得越紧,孝谦的心反而离她离远!直至悦君的出现,孝谦才像是找到了自己情投意合的缘分似的,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悦君情有独钟!佩珊察觉到以后,嫉恨交加,整天吵闹想要挽孝谦,却适得其反,孝谦不但没有迷途知返放弃悦君,反而越陷越深!终于,有一天在和佩珊大吵了一架后,醉酒消愁的孝谦失控乱性,竟了悦君!”
“事后,他懊悔不已,发誓要给悦君一个交待!他来跟我忏悔摊牌,要我成全他对悦君的一片痴情!其实,当是我是知道悦君躲在门后偷听我们父子两个的争论的。我也清楚,这些年,孝谦是为了‘容氏’被逼无奈地跟佩珊在一起生活的!可是,当是爷爷我一心只想着顾全家业,被利欲熏昏了头脑,弃悦君的委屈于不顾,全然无视孝谦的苦苦哀求,硬生生地回绝!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那晚,悦君竟然就带着小美不辞而别!孝谦得知你们母女俩出走后,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满世界地找!佩珊也变得歇斯底里!”
容天赐难过地低下了头,记忆深处童年不幸的记忆碎片被零星拼凑起一幅完整的画面:父母出事前的那个夜晚,他手捧着“三好生”的奖状兴冲冲地来到他们的卧室门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听母亲那疯狂绝望的哀嚎:“容孝谦你最低点牲畜,我已经被林悦君那妖孽迷了本性,你是不是一定要找到她?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她活不了?那好!我成全你!我知道她在哪里,只要你答应,最后跟我做一晚夫妻,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她!”他清晰地想起第二天一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母亲是怎样一遍遍地亲吻过自己的脸,伏在他的耳畔泣诉着告诫:“天赐,你记住,如果今后你再也见不到妈妈,一定要向林悦君她们母女俩讨还公道!而后,她又是如何样蛮横地拒绝自己一起坐进那辆黑色
奔驰,将他狠心地独自抛弃在车库外的长廊,决绝离去!
那是母亲与他的诀别!再见时,他们已经阴阳永隔,从此,他恨死了林悦君,也恨透了乔小美!
容耀华仍在伤感地娓娓追述:“后来,终于有一天,他们两个一起出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就这么走了!坠落山崖下的乱石堆里,被人发现时已经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天赐,你知道当时爷爷当时的心情吗?是爷爷害了他们,爷爷才是杀死他们俩的真正凶手啊!因为,经过技术分析鉴定,这场车祸根本就产不是个意外而是佩珊因爱生恨,丧失了理智才做出故意损坏刹车制动系统与孝谦一起赴死的这样的傻事!”
长长地叹了口气,容耀华痛心疾首:“哎,真是造孽!如果当初不是爸爸鬼迷心窍硬逼着孝谦娶佩珊,后来,又一意孤行活活拆散他跟悦君,或许他们几个都还好好地活首呢!后来,我又自以为是想要找回悦君和小美来谢罪,可没想到又铸就了你们两个人这段孽缘!我容耀华自诩聪明一世,没想到在子孙的婚姻上却是糊涂一时!一错再错!错上加错!哎!生命真的就像是棋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爷爷,您别这样!”乔小美泣不成声,凄迷地劝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不要再自责了!”
容耀华凄怆地笑了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慨道:“说出了这些在肚子藏了一辈子的话。现在我的心里头就踏实了!”又伸手将乔小美脸上的泪水拭去,诚肯地请求“小美,爷爷知道,过去天赐让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爷爷希望你不要怨他!”
乔小美又止不住地伤心落泪,悲伤地着:“爷爷,我不怨天赐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他的!”
“好孩子!乖!”容耀华又怜爱地拉起她的小手放进容天赐的掌心,慈祥地笑着:“这是爷爷最后的一桩心愿,小美老实告诉爷爷,你现在还愿意陪天赐到老吗?”
乔小美拼命地点头落满泪花的脸蛋,不住地承诺:“愿意!爷爷,我愿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天赐哥哥分开了!”
“好!好!有你这么说爷爷就放心了!”容耀华满意地点着头,又凝着孙子,威严而不失慈爱地问:“天赐,听到了吗?小美她想跟你一辈子,这回你可真要好好珍惜,不能再辜负她了!”
容天赐迎着祖父的目光,郑重地点头,庄严起誓:“爷爷,我向您保证,我今生今世都会好好爱她,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嗯,乖!”容耀华安心地闭上眼睛,靠进椅背里,又沉呤着叮嘱:“天赐,当年的那场车祸,傅家失去了最疼爱的小女儿,而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从那以后,我们两家也就断了往来!但你毕竟是佩珊唯一的儿子,现在‘容氏’遭受重挫,只要你主动与傅家修好,傅老将军和你的二个舅舅、大姨夫他们一定会出手相助,帮忙‘容氏’渡过难关的!况且,他们的年纪也都大了,尤其是你外公,比我还要年长几岁,这么多年没有相见,心里一定是非常记挂你的!”
“爷爷,您放心吧!”容天赐再次许诺:“我一定会照您的吩咐去做!他们都是我长辈于情于理,就算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我也会主动与他们亲近的!”
“嗯!”容耀华由衷地赞许:“你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含情脉脉地将目光凝聚向与自己风雨如磐,不离不弃了六十载的爱妻
,容耀华感恩地叹息:“秀珍,我真是个幸运的人,活着的时候,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相依相守直到白头。现在,我要走了,还能让我走在你的前面!”
“耀华!”容老夫人想要坚强,可泪水却不听话地恣意流淌:“你想听过去你教我念的《与妻书》吗?以前你总是笑我笨,说就么一篇寥寥数千多字的散文也背不下来,其实,我不是真的背不下,而是害怕自己背着背着就会哭出来!我记得你娶我的时候就发过誓,就这辈子只想看见我笑,不愿见到我哭!我只是不想让你失信于我而已!”
“呵呵呵——”容耀华爱慕地瞅着爱妻,,遗憾在感慨:“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完成自己的誓言!”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高秀珍调侃地笑着,撒娇般叮咛:“我现在要开始背了,你可要听好了!我只背这一次,你要认真听仔细,看我有没有背错一个字,如果没有,你以后我都不可以再笑我是个笨丫头噢!”
“好!”容耀华温柔地应允,捏着爱妻的枯老的手,情深款款:“我会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听我的聪明漂亮的‘秀珍卿卿’背书给我听!”
高秀珍噘干瘪的嘴,轻轻地印在丈夫枯燥的唇上:这位八十岁的垂暮老妇宛若十八岁的豆蔻少女般娇羞妩媚!她轻伏在爱人的耳畔与他耳鬓厮磨,温婉甜腻地深情缓声吟诵:“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辞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嗟夫,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
厮守爱妻缠绵的声线中,容耀华意乱情迷地闭上双眼,,深深陶醉地满足叹息:“秀珍,我先去找孝谦了。”
冷风在光秃秃的枝丫间和着高秀珍那凄婉悲伤的音调在轻声地呜咽吟诵:“吾真不能忘汝也!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
“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摹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寻我乎!一恸!”这凄美的散文与绵延的爱意徘徊在寂寞的冬日午后,久久,久久------
容耀华落葬的那一天,是那年冬天最冷的日子。天空中布满了阴霾,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吹过人们布泪的脸颊,像刀割般地疼!乔小美将自己亲手织的毛衣、围巾和帽子一件个地烧给亲爱的爷爷,希望他在那个世界里也不会再觉得冷!
容老夫人始终很坚强,没有掉过一滴泪:是的,容耀华是幸福的,因这她的爱伴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至死都在享受着她对他那份忠贞不渝的深情!
也就在那那天,在爷爷发墓前,容天赐再一次将那枚硕大无朋的钻戒套在了乔小美左手的无名指上,没有奢华的仪式,没有梦幻的礼堂,唯有容天赐那沉重执着的深爱:“爷爷,小乔和‘容氏’我都会牢牢守护,您放心睡吧!”
那天年逾九旬的傅老将军也带着子孙们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送自己的“老亲家”最后一程!在老人家的亲口承诺下,三日后,傅氏实业联合徐氏家族强势联合,大量注资“容氏”,“容氏”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