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本来应该在叛徒计划开始执行时销毁,脱离愚人众视线,他也不必顾及“仆人”留下名单的命令。
那终归是烫手山芋。
“你应该很想给他们添点儿麻烦吧?”
马奥尼科夫思索了一下,准备问我的意见。
“逃到蒙德并不意味着安全,总务司有个人,你不是她的对手。”
他同意了留下名单当诱饵的事,毕竟他没义务为愚人众保密,摆脱控制的路上如果能回报一下愚人众他也会很乐意。
我们都不需要对方的忠诚,他会为了离开璃月而配合我,却不会完全采纳我的意见,甚至会怀疑我的目的。
因为他说我不像为威胁胁迫的人。
“你就当这件事足够有趣吧。”我这样敷衍时,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然而我真正索取的代价并非所谓执行官是谁,而是叛徒计划中所有参与的愚人众驻扎点位。
我设计的路线被否决,但没关系,无论马奥尼科夫怎么走都绕不过那几个重要位置,这就够了。
但交付这件事不能由我来做,我需要一个足够高尚且热心的人来帮我完成,最好是偶然完成。
前些天我被困在总务司,夜兰去了蒙德,将名单取了回来。我在不卜庐遇见渔夫模样的她时,她刚刚交完任务。
夜兰静静看我。
我叹了口气,她大概不知道除了她自己,璃月还有其他人在盯着我,那才是我答应马奥尼科夫的原因。
我需要一些东西,证明我对璃月无害。
在整个计划中,我最在意的就是夜兰。她其实并不受控制,行踪难以揣测,我很难确定,她在洞察真相后会不会配合。
从结果来看,虽然马奥尼科夫成功逃脱了,但夜兰也没输。
她只是在一时的恩仇和家国之间选择了后者。
想到那些意味深长的对话,想到一遍一遍的试探,我觉得我才是整个事件中损失最大的人。
我以后都别想在夜兰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了。
至冬有位执行官在找我,马奥尼科夫最后也没说这个人是谁。他从未正面答应我永不背叛保密的约定,随时会再卖我一次。
如果将事情经过告知夜兰,她或许会出于利用价值保住我一时。帮我寻找过去的线索也说不定。
即使她并不热心,只是很乐意出入险境体会刺激。她足够理智的同时,保有着足够的好奇。
说出来,或许是个以逸待劳的办法。运气好的话一劳永逸也有可能。
认识那个叛逃的人吗?夜兰这样问。
“不认识。”我松开茶杯,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知道夜兰没信,那无关紧要。她知道名单是我交上去的,也知道那半份藏宝图是我通过旅行者给她的。
那条白色的路线上,每一个停顿处都是送给总务司的礼物:一份又一份的功劳。
逃离计划结束后,我依旧是旅居璃月的普通人,至少从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我什么都没做。
我叹了口气,今天仍旧等不到钟离了。
倒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我准备去蒙德了,有些礼物提早送比较好。
他平时不在往生堂,而璃月人总是说,当面比委托更加真诚。这也是我一直企图碰运气找到他的原因。
现在看看,还是直接委托胡桃比较省事。
我对夜兰道别,头也不回的去了往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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