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逍遥王爷,他的桃色消息自然更引人注目。
陌篱当夜便被赎了身,带回了安定王府。
☆、玩物本分
八月的长安城槐花黄,桂香飘,陌篱被安排在“幽兰苑”里住下,院子里开满了大片大片的葱兰。
云林不愧是大夏医术最高超的神医,仅半个月,陌篱脸上的伤便开始结痂脱落,深深浅浅的刀痕在他的药膏下开始慢慢淡化消失。
陌篱不知道夏煜为何要替他赎身,云林为何替他治疗。既然他们不说,他也懒得去追问。
日子悠闲了下来,便每日让元宝拿了笔墨纸砚,扶他到院子的石桌边晒晒太阳。闲来无事就练练字,偶尔兴致好了也会作画,就着院子里开得正好的的葱兰作一幅兰花图。
做小倌并不是光有脸蛋就可以的,那些当官的多少也有些文采,为了附庸文雅,更讨客人的喜欢,老鸨不得不花了大价钱培养他们琴棋书画,陌篱向来喜欢练字,其他则均有涉猎。
因为云林要远行西漠之事,夏煜已与他冷战了一月有余,奈何他所有手段都使遍了,云林还是执意又走。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夏煜气恼地走出“百草阁”,漫无目的的顺着青石路往下走。不知过了多久,行至“幽兰苑”,对着大门正开的院子沉思了一会,才记起月初有个小倌住了进来。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无预兆的就出现在了脑海,夏煜略一思量,抬步走进了院子。
洁白的葱兰开得正灿烂,清淡的花香恰到好处,浓一分则显刺鼻,淡一分又过于清冷。洁白的花瓣带着点点淡黄,高洁而淡雅。
夏煜透过满园的兰花看向屋前的槐树,树下的石桌上趴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阳光从叶间洒落下来,在他乌黑的秀发上跳跃。
下意识地走近,陌篱却没有丝毫反应,看来是睡熟了。夏煜拿起桌上的宣纸,纸上绘着一束兰花,兰叶潇洒舒展,穿插有致,花瓣随意点簇,俏丽秀美。叶用重墨为之,花之墨色稍淡,均融入了书法的笔意。右侧还提了一首诗: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呵。。。”夏煜勾起一抹笑,画是好画,字亦是好字,诗也是好诗。出自任何一人之手,夏煜都会毫不吝啬的给予称赞。可是,它居然是出自陌篱之手,一个小倌罢了,谈什么孤高隐逸,不争虚华。
不得不说,陌篱让他很感兴趣,无论是那份清冷高傲,还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都让他有那么一丝好奇。
时间如流水逝去。九月尾,“幽兰苑”的槐花凋零,兰花荼蘼,而陌篱的脸上也再没有一丝伤痕。云林替他治好了刀痕,代价是陌篱留下代他照顾夏煜三年。
人选为何是陌篱呢?夏煜不明白,陌篱更不清楚了。大概因为陌篱是个小倌吧。
“三年,等我。”云林与夏煜在漫天飞花中定下这样一个约定,就离开了长安。至此,夏煜终于明白云林为何要他替陌篱赎身,那是他留下的一个替身,替他照顾夏煜三年。
陌篱爬上“幽兰苑”的老槐树,站在树干上眺望繁华依旧的长安城。从“桃李阁”这座牢笼逃出,又进入了另一座更为华丽的牢笼。区别不过是从一个服侍万人的小倌变成专属一个人的小倌。至死,他都摆脱不了这个低贱的身份吗?
夏煜站在“幽兰苑”的槐树下,抬头看向树上之人。陌篱肌肤白皙,也偏爱白色的衣衫,微风吹起他的衣襟,清晨的阳光融融,带着一股暖意。然树上之人面色永远那么淡漠,带着三分疏离和七分清冷。绿叶白衫,微风暖阳,夏煜有一瞬的错觉,以为他是误入凡间的谪仙。
然而,那终究是错觉,夏煜摸摸下巴,“爬那么高,若再摔下来,可没有神医替你治腿了,少不了要瘸个一辈子。”
陌篱闻言将目光移至来人,向来带着冷意的眼盯着夏煜看了一会,沉默着从树上爬下来。
夏煜皱眉,第一次认真看了陌篱的眼。这样一双明若秋水的桃花眼,本该生在千娇百媚的女子脸上,却阴差阳错的长在了一个天性凉薄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矛盾,却又有另一番滋味。
陌篱走至石桌边,提起青花白瓷的茶壶给夏煜倒了一杯茶,“王爷,请。”
夏煜看着端茶至眼前的手,修长白皙,十指纤细,在温暖的阳光下宛若透明一般,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逆着光看向陌篱,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陌篱,你可知作为一个消遣玩物的本分?”夏煜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嫩叶在温水中沉浮,雾气氤氲间,似看见陌篱僵了一瞬。
“陌篱知错。”微微低头隐住了表情,语调依旧不急不缓,似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情绪起波澜。
玩物。。。自然得时刻跟着主子身边,供他消遣玩乐。
“下不为例,便从今日开始跟着我吧。”
☆、色若桃花
夏煜作为一个不上早朝,不理政事的逍遥王爷,每日的正事便是玩乐。日上三竿才揉着迷蒙的睡眼走出房间,上午在园子的木槿树下看看书,写写字;下午去湖心凉亭喝喝茶,下下棋;每夜则笙歌不绝,夜夜有朝中大臣的子孙来拜访,短的是比“桃李阁”更繁华热闹。
陌篱沉默着陪坐着夏煜身边,冷眼看这帮纨绔子弟寻欢作乐。
“安定王这是从哪寻来的绝色尤物?为何藏到今日才带出来让我们开眼?”锦衣的丞相之子贺星一手执着白玉酒杯,一手从侍女高耸的部位摸至大腿,含笑的眼紧盯着陌篱。
“听说两月前王爷从‘桃李阁’赎了个头牌,这位莫不是。。。”
夏煜伸手搂住陌篱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右手抬起他细巧的下颔,让大家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