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公路上飞驰着,一只小手紧了紧握着的大手,另一只轻抚着他的手背做着微不足道的安抚
目光关切的看着靠在自己身上一直在低声哀嚎的林谕,脸色比上次弄到手的时候还要显得苍白,焦急的回过头继续朝司机催促着
“叔叔能不能再快点!“
“很快了很快了!已经在超速的边缘了!“
的士师傅透过后视镜瞟了眼后排互相依靠的两个小年轻,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严肃认真的目光重新回到道路上,脚下的油门更深了一点
“到了到了“
随手拿手机付钱,搀扶着林谕一步步走进医院的大门,艰难的把他安置在大厅的空位椅子上先坐着,还没喘口气就蹲下身子吩咐着
“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去挂号。。很快就回来。。“
见他不减丝毫的愧疚,抬起手摸摸他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让他安心,深深对视片刻后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拍拍他的手背着书包转身去挂号
痛得有些意识模糊,在某个瞬间好像是谁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林谕都有些分不清了
她的关切。。她的温柔。。她的可靠。。像极了那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那个女人
疼痛强制着身体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被拖得干净的地板,看着自己倒映的影子,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
你真的是个麻烦的家伙啊。。她又在照顾你了。。
“啊~“
痛感又加剧了,平日生活里一直加倍小心的林谕已经许久都没有体验过这种痛苦,不得不说现在对于疼痛的抗性可是逊爆了,连脑子里最基本的清明都维持不下去
手指紧紧的扣住扶手,甚至太过于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头一下下轻撞着墙壁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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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受不了了。。
这种由内到外,而且还无处发泄的痛感最为消磨人的意志,克制的心里不断哀嚎着,冷汗早就已经浸湿了后背,扶手的绿漆都嵌入了指甲里
“妈。。我好痛。。好痛。。“
无助的低声呢喃着,混乱的思绪把记忆拉回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犯病的时候,痛得在医院的地板上打滚,无论是护士医生甚至于黄莲都束手无策
除了打镇静剂好像就别无他法,但那时候还小,黄莲就坚定拒绝了医生给出的建议,抱着小林谕来到角落里
不介意外人的目光,就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耐心的陪伴,温声的呵护,陪伴自己度过那地狱的时光
撞头的声音吸引了对面同样在等待的老奶奶,老眼中充满关切的看着对面自残的年轻人,刚才抬手把护士叫过来的时候对面的少年忽然就站起了身子
“姜璃。。找。。“
这是林谕最后的意识,本能告诉他现在应该去见谁,去找那个让自己觉得最安心的人,蹒跚几步后就再也坚持不下去,双眼忽然一黑直接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孩子!护士!护士!“
等到姜璃挂完号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聚集围观的人群,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借一借“
“不好意思让一下“
一路推挤着来到圈子中心,目光一下子就看见了被搬上担架的林谕,急急忙忙的靠近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怎么会忽然晕倒!?
他没有事吧!?“
显然医生面对这样的场景更显得游刃有余,打量了一眼姜璃那还湿润的发尾,抬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要检查之后才能知道“
夜色渐晚,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大厅里,走廊中,更或是手术室前都有着人影闪动,或排队拿药,或在椅子上睡觉,或对着通白的墙壁祈祷
医院就是这样。。冰冷且残酷。。没有人愿意来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