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外找。”
我边走边纳闷是“谁”找我,抬头看向门外,走廊上的商缄正无端的笑得十分灿烂。
“已经毕业了的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睡眠不足的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口气,没有恶言相向已算是对得起他。
“怎么了,眼眶怎么这么黑?昨夜没睡好?”
商缄伸出一只手摘掉我的眼镜,而在我模糊的视线下所看到的居然是一脸担心的神情,害我瞬间心脏狂跳。不!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
“你以为是谁害的?”我没好气的回嘴,“眼镜还我。”我伸手向前索讨眼镜,并努力平息失去规律的心跳。
一言不发的态度,说明他不打算归还的企图。
早该明白他是不会乖乖的归还我的眼镜,正所谓“天助自助者”,看来,要取回眼镜,只能靠我自己。
眯起几近半盲的双眼,努力的寻找着被夺走的眼镜,可是我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站在他面前却意外显得矮小,即使努力踮高脚尖,却怎么也够不到他拿在手中的眼镜,反而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朝大地之母扑去。
“哇!”眼看着就要成为牛顿定律的实验品,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待成为着名定律实验品所应付出的“光荣代价”。
一秒钟、二秒钟……咦?不对,再怎么样也不该会有时间读秒。睁开一只眼睛偷瞧,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裹着浅蓝丝质衬衫的雄伟胸膛。
“哇!”我再度惨叫,反应迅速的从他怀中往后一跳,狼狈的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你、你……”食指抖颤的指着他,我却吐不出半句话语。想想方才的反应,天呀!一世的英名、严正崇高的学者形象,居然就这样毁了?我好想哭哦!该死的脑袋,求求你不要再罢工了,你再不振作,你的主人就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晚上一起吃饭!”不是疑问句,而是命令句。
虽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我敢以生命作赌注,现在商缄的脸上一定带着欠揍的笑意。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三个字,我暗暗松了口气,不再陷于刚才那莫名的尴尬场面中,真该谢天谢地。
“为什么?”只见他扬扬手中的眼镜,“除非你不想要回“人质”了!”
“人质?”嗯,也许说“物质”会比较恰当些。
啊!笨蛋!暗骂自己一句,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冷静呀!笨脑袋。
“如果我答应你,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拿回我的眼镜?”
“当然!”商缄执起我的右手,将眼镜交送到我的手掌中。
极力忍住想缩回右手的冲动,我故作漫不经心的将右手自他掌中收回。
“好,今天“我”下课后在校园西边的侧门等你,逾时不候。”
午后三点十分,我轻松愉快的朝西侧校门迈进。
“呵……呵呵……”想到就这样将了他一军,我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不要误会哦!在此郑重声明,我绝对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只是有些状况他若不问清楚,那也怪不得我。
而所谓的状况有二:一是“我”下课后……重点在“我”字,因为现在我已经没课了;二则是“在校园西边的侧门等你,逾时不候”,我一定会等,但可没说会等多久。嘻!十秒钟也是等,过了时间没看到人可就恕不奉陪了!
为了维持我忠厚的君子形象,大奸、大恶的事我是不会做啦!不过运用一些小小的说话技巧,却是我生存的最高法则呢!
像今天,我若当真顺从他的意思而不知变通,只怕会因此而懊恼得内伤。
先稍稍运用一些小伎俩逃之夭夭,事后再将“推、拖、拉、撒”的技巧搬出来用,只要表面上装得够义正辞严、够无辜,就可以安然脱身。
眼前就是边侧门,我低着头加快脚步通过。
“你要上哪儿去?”商缄低沉富磁性的嗓音传入我耳中。
怎么可能?一定是幻听!没想到我终于被他逼迫到必须上精神科挂号的地步。
“你要上哪儿去?”他抓着我的臂膀往后扯。
精了,这次真的糟了!不但有幻听,连幻觉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