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这么冲?我对你还不好?”
“好个屁!你妈说我的时候,你咋不还嘴。”
转了一圈也没见一个刺头出来,灯芯觉得无聊至极,悠悠然就去河边。
屋子里的楚春华站在窗户边恨的牙根痒痒。
“妈,我咋还觉得一股屎味儿……”
李美玉坐在炕头,东闻闻西闻闻。
“姐,我也觉得有股屎味儿……”
楚春华一拍窗子,猛地回头,龇牙咧嘴。
“一天屎屎屎,就不能说别的啦?养你们两个窝囊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炕沿子上抽烟袋锅子的李有福低眉顺眼,头都不抬一下。
谁敢去找麻烦,那当兵的那天可是扯着楚灯芯的手,谁知道咋搭隔上的。
非为了那点粮食给李富贵说媒,被打的鼻青脸肿回来还不知道厉害,扯老婆舌找痛快,真痛快了。
被人打的又痛又快。
这下好了,当着全屯子面被喂了猪屎,彻底抬不起头。
那孟家小寡妇都不给自己好脸子看。
出不去门的他,只能天天窝在家抽旱烟,看着那张死人脸。
气鼓鼓的楚春华一把扯过挂在墙边的干苞米,坐在窗户边发狠地撮成粒,掉在新买的簸箕里。
姐弟俩不敢再吱声,可李美玉心里可惜自己的新棉袄,刚用布票扯得蓝布,穿上才一天,还没等去跟小姐妹炫耀完,就扔在了外边儿,洗都没法洗,只能扔。
屋里头臭得人恶心,黄泥墙根本擦洗不出来,吃饭都是一股子屎味儿。
更可气的是秦远山竟然护着楚灯芯!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肯定是她勾引的。
可是他俩咋认识的?
死丫头,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站在河边的灯芯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
桂芝也是的,才离开这么一会,就在家里念叨。
拿着刚从树根底下刨出来的冰镩子,她用脚扫了扫积雪,露出冻住的冰口上。
一顿操作猛如虎,拉起打开冰口里的渔网,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越费力她越高兴,指不定能捞出多少鱼来,也不知道桂芝今天能不能批准吃鱼吃到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