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一出,六郡主噤声,胭脂也忙扯住他,沉声说道,“你再说日后我也不会理你了。”
齐晨置气,胡乱喝了茶水,偏转了身不理她。
“众位容我说说吧。”
天仪公主一出声,原本就寂静的氛围更是安静,她笑了笑道,“当日连将军护送我出来时,我心中也十分钦慕这俊朗的男子。只是那时他便说过,他有一位非娶不可的姑娘。也是因为这话,我一直想见见那个女子。当我知晓那女子竟然是个丫鬟时,着实惊讶,也不十分不甘。但后来想想,能如此对世人坦然心中所喜之人的男子,又有多少。这种事,即便嫉妒,但不可否认,却也让我羡慕。既然是好事,为何总要揣测,想见他们散了呢?”
众人齐齐应声,胭脂没有说什么。让她们噤声的,不是因为这番话,而是因为说这番话的人,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但无论如何,她心中不卑不亢,任世人如何诋毁,只要那男子站在她身旁,那就足够了。
快至正午,精致的饭菜陆续上来,还未举筷,便有下人来报,“公主,泓郡主,连将军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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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见连枭的名字;众已十分惊奇。谁都知晓他素来不喜酒宴,与皇城中的贵族子弟全然不同。虽然为冷峻;但雷厉风行的作风却也颇受少女倾心,况且冷酷的男子;岂非比一般性格的男子更受喜欢。
因他常年外,名声早就听过;但却也有许多未曾见过。下话落,便纷纷探头去一睹真容。
天仪公主点头:“快请将军进来。”
片刻,众便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步伐不急不慢的走进院子;梳得整齐的墨色长发结成发髻,套精致通透的白玉发冠中。两道弯眉如刷漆,一双眸光蕴寒星,脊背挺直动作却不僵硬;神情竣冷似拒于千里之外,一眼看去,如入画中。座的年轻男子中,不乏俊朗儒雅公子,却无一能及。
连枭见了天仪公主,要行跪拜之礼,公主忙道,“酒席之上,不必拘礼。”
“谢公主重生之风起民国。”
声音如冷泉击石,清冷而又不似面貌那般冰凉。天仪公主方才替胭脂说了话,可如今再见他,却又忍不住泛起妒意,心中默叹一气,笑笑道,“连将军若要赏花,倒有些晚了,们刚刚游园回来,正要用膳,将军也入席吧。”
连枭淡笑道,“臣以为众位游园后便会回去,见天色似要下雨,便来接家婢女。不想却撞上各位用膳。”
话落,那婢女二字却更添了众的妒意,不甘,却又了然。席的姑娘里头,比那胭脂好看的倒也是有的,尤其是公主,当初便是因为有倾国之貌,才送去“和亲”。可如今看来,确实不是因为她的样貌关系。况且这样的男子,又怎会被女的外表所迷惑。想到这,自觉再无可能,已缓缓收了视线。
天仪公主见众寂静,自己也是女儿家,又怎么不知她们的心思,笑道,“那胭脂姑娘先随连将军回去吧。”
两道了谢,便辞行了。
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胭脂便抿笑看他。
连枭长眸看去,眼里的冷意已染了清浅笑意,“她们刁难了?”
胭脂点头,“嗯,但公主和郡王都有帮着胭脂说话,她们也没敢过分刁难。”她笑了笑,“少爷这一局下的真好。”
连枭也是笑笑,两处的久了,便越发心有灵犀,正适合他这不喜多解释的。
一个将军要娶个婢女做正妻,本来就容易招口舌。连枭便借着这次游园,让胭脂前去。众见她其颜太盛,自然会嚼舌。嚼的正盛,连枭毫不掩饰的出现,形势便漂亮的逆转了。
他喜欢的不是她的这张脸,也不隐藏她对她的喜爱,这是别的女根本无法替代的。即便有比她更好看,身份更尊崇的女子他面前,也丝毫不入眼。如此一来,胭脂日后再去赴宴,也无会再讥讽她不过是一副皮囊。
悠悠众口,堵不了河水长流,但至少能堵住那决堤之口。
胭脂不肯要那连家长辈所提的“好身份”,那她也注定是要受到争议。连枭能做的,便是替她减少这些争议。
胭脂虽听了那些话不舒服,可她早已想到,她要承受的还有很多。不过只要这个男子是真心待她,那些奇怪的也伤不了她。连枭这么做,却也是她没想到的。
以往常去的酒楼吃了饭,又游玩至傍晚,才回连家。
宋夫见了两,笑道,“胭脂丫头,写了生辰八字来,待会就让先生过来看日子。记得家中还有舅父舅母,改日也请了来商议聘礼的事。凤冠霞帔也该让裁缝量量尺寸……”
一气交代了许多,都是些琐碎事,连枭便让胭脂留下,自己回了房里。既然是要嫁进连家,就多与母亲处处,少些生分。
说完了细节,先生也来过了,排了日子,定下月二十七。今日才是初十,还远着,足够时间准备了。
婢女送了先生出去,宋夫才道,“待子清好,为娘的知道。子清重,也清楚。要他多娶一已无可能,那就多替连家开枝散叶吧。受了许多苦,身子也单薄,明日开始多喝些补药,把身子养好,不然日后生养也会比常难上许多。”
胭脂应了声,心里知晓宋夫是担心自己无法怀上孩子罢了,她和连枭的房事统共算下来,其实也不算多。但当年连枭让她留宿,外都以为他们是从那时行房,实则不是。
宋夫又道,“心儿那丫头,劝她不回,虽总是捎些好玩好吃的东西回来,但又怎比得上她这个。与她情同姐妹,也劝劝她,告诉她和她表哥要成亲了,指不定就动心回来了。”
胭脂笑道,“表小姐……”见宋夫轻笑摇头,她才改口道,“心儿素来喜欢玩闹,但心底还是记挂夫的。当初们一起去月国,她也常念叨您的好。待会就回房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