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撞上白知秋的概率有点大,虽然之前有一分他故意的意思在里面。
谢无尘想起昨日他回过来的那眼,手指蜷了蜷。
他昨日的心神不属,都拜白知秋所赐。
幸得谢无尘身子底子好,今日脸色差归差,不适感基本淡去了,文松月强灌的药确实有用。
等到他们二人到医阁,已差不多是巳时。白知秋手执一支笔,正在给一位倾身到案前的弟子讲解问题。
余寅坐在另一边,吊儿郎当地一手扇扇子,一手百无聊赖地折一根草芯。等文秋月将方子放在他眼前,他一挑眉,“啧”一声:“病了?学宫好山好水养着,还能给养病了?”
白知秋正好讲完,凉凉地掀起眼皮。刚刚还没个正形的余寅立马坐得端端正正,手指在面前一比。
谢无尘看不懂,文松月却能认出这是禁言咒的起手式。
于是,她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丢人丢到学子眼前,换个人就刨坑去了,但余寅心神极其坚定,还能摆个手势请他们别在自己面前杵着,去找白知秋。
白知秋伸手,点点文松月放在余寅面前的方子:“去取药。”
“不是吧小师兄,都不多看两眼?”
回应他的是白知秋屈起指节的一扣。
余寅乖乖作揖,去后面了。
文松月戳戳谢无尘,又指指椅子,见他摇头也不多说,上前将另一张方子放在白知秋面前,道:“白师兄,这是今年的夏课。”
白知秋细细看起,文松月站在对面,等他的评价。等白知秋点头,将方子收入抽屉,文松月明显松了口气,说起了自己的事情:“白师兄,听闻最近中苍沙洲再发疫病,我想下学宫。”
“嗯?”
“宜州近年便多发瘟疫,今年又多中苍沙洲,病疫原因尚且不明。我虽能力微薄,却觉在学宫蹉跎了许些岁月,该去看看了。”
谢无尘看着白知秋。
他什么都没问,点头,食指中指并起,在文松月掌心画下一个印记:“想做便去做吧。”
动作太快,谢无尘没看清,但隐觉到一种熟悉。
余寅做事还算靠谱,不多时便取好了药。文松月又问道:“白师兄还有阵盘么?谢师弟怕是掌不好煎药的火候。”
文松月说的阵盘是白知秋给不入医阁的弟子做的一个小型离火阵,毕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小小的医阁,不会煎药的弟子便拿个小阵盘,回去自己煎。
余寅弯着眼睛笑:“不巧,你们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