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上车,哎妈呀,怎么还有条狗?”
“狗可不算钱啊!”
秃头男人又喊了一阵,又有两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上了车,火辣辣的太阳烤的人发晕,秃头男人擦了把汗,对车上三人说:“算了,今天就您三位吧。咱们回去。”说完,发动三轮车上路。路上王一毛知道两个民工是从长安打工回来的,一个叫焦发,一个叫焦富,是兄弟俩,老家河南。秃头男人叫龙志云。
“哎,老板,你这店咋这便宜呢?”焦发问。
“我的店离城里太远,又不带小姐,靠我自己拉客,只能这个价。”龙志云回答。
“哦,我们来回河南,陕西十几回了,咋没听说你这个店呢?”焦发又问。
“我的店真的很远,不过环境好,空气啥的都好。就是这几日不知为啥,没有电,只能点火照明。”龙志云憨憨的笑了。
“妈妈的,等俺有了钱,俺也去住五十、一百的店,你看那姑娘的脸蛋、**,妈妈的,嫩的都能掐出水来!”焦发恨恨的对焦富说。
“哥,你别这样,嫂子和娃还在家等你嘞!你可不敢在外头胡来。”焦富劝道。
“妈妈的,这条黄狗油光水滑,杀了吃肉,保吃的你满脸鼻血长流,小兄弟,你这狗卖不卖?”焦发转移开话题。
“不卖!!”王一毛有点讨厌这个人了,大黄从睡眼朦胧中醒来,朝着焦发恶恶吠了几声,转身舔了一下王一毛,跳下车跑开了。焦发转过头去又和龙志云有一搭没一搭是闲聊起来。趁着这功夫,王一毛想起爷爷说过,道家子弟出门在外与人交往,文人先观风骨,俗人先观面相。于是他按照黄牛老道所说的仔细观察起同车几人面相,焦发须乱如戟、两眼昏黄,耳小额短,乃是福薄命浅之相,焦富却不同于他兄弟,此人眉目细长,三停匀称,虽然两眉倒竖呈劳苦之势,但终究是命运长久的善相;再看那龙志云,发及于顶,终司钱谷,鼻骨犯眉,堂上不寿,颧骨高峙,子嗣不昌。可是当日里黄牛老道对王一毛同学讲解相术秘要之时,这王一毛身在曹营心在汉,老想着玩耍,十成之中只记住了二成不到,此时来用,只能看个大概。
此时三轮车已驶了一二公里,到了乡间,两岸山青水绿,鸟鸣蜂悬,正是一派初夏时节的好光景。
“哎,老板,我说你这店是挺偏的啊,都跑乡下来啦。”焦发的嘴闲不住。
龙志云没有回答,只是嘿嘿一笑。
“早知道这么远,还不如贵点住城里,哎,老板,你这房价还能少不?”焦发鼓噪。
“我家就我和老婆两人,房是自己的房,平日里在地里扒拉扒拉,闲下时就去城里拉客挣些油盐钱,你要是想省钱,我家要打白菜窖,我看你一身好力气,你给我挖个窖,我就不收你房钱了。”龙志云慢慢的说。
“没问题。”焦发得意的朝焦富和王一毛挤挤眼。
车子又驶了两三公里,终于看见四五座乡下农房依稀掩映在一片绿荫当中,中间一座四间两层高的砖瓦房最为气派,其他几间都是土房。王一毛发现此间景象和刚才截然不同,虽然草木有些许绿意,但多是半死不活,赤土外露,死水微澜,抬头望去,太阳竟然如同一块破布一样挂在天上,早已没了炙热感。这正是“是夏不似夏,满眼带落花,借问沦落人,何处是我家?”欲知王一毛等人住店当中有何奇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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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惊情
说话间,车子停在砖瓦房门前,大铁门哐当一声开了,门里漏出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长得就跟小人书中的奶奶一般,脸盘胖而圆,嘴唇厚而宽,满脸褶子,颧骨也和她男人一般高高的,身材敦实,腰圆膀粗,满脸笑意,王一毛见了妇人,心下暗道,如果再涂上红脸蛋,这可不就一个演社火的大头娃娃么。龙志云给众人介绍妇人:“这是我老婆爱娃,天生是个瓜瓜(哑巴)。爱娃,快招呼大伙进屋坐,饭做好了木有?”,那妇人嘴里咿咿呀呀,连比带划。众人心中暗暗称奇。当下龙志云夫妇安排三人进院,那院连场带屋约莫有一亩大小,房屋四间两层,坐南朝北,砖石砌就,上覆青瓦,是为正房,侧边还有两间低矮一点的是为灶房,房檐下挂满玉米棒子,高粱穗子、腊肉等杂物。院子则比较大,一溜匝的砖墙包个严实,中间开出一片菜地,里面种着些半死不活的大白菜,院子东南角上一颗腰粗的柿树,舞龙飞凤的朝天空伸出枝桠。王一毛眼见这院房如此,心下想这房子必然极阴,果不其然,乍一进屋,王一毛感到身上凉飕飕的起了鸡皮疙瘩,一种十分熟悉但却说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搞得心里毛毛的。
进屋坐定,王一毛细细打量这个房子,当中一个客厅,客厅左右各是一个房子,左手贴近山墙边有一个楼梯直通二楼。三人在客厅八仙桌边坐定,那龙志云出去停车,哑巴妇人端出绿豆汤和十余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本来王一毛心下极是饥饿,此时却没有丝毫食欲,他在一个碗里舀了半碗绿豆汤放在自己面前,焦发焦富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把一盘包子、一盆豆汤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