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顺着他注定悲惨命运,找到了他。
上年,他奶受邪,此后一躺三月,衰竭之症,无可救治。
等死。
这无底之洞,吞尽了一个庄稼人的一切汗水辛劳,接着开始吞噬所有亲戚借金。
最后,吞噬了最后属于他的那丝谈婚论嫁的权利。
眼见着,同龄的男人都牵着老婆,那些妇人大着肚子,不久就要诞生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隔壁的何家姑娘等了他那么多年,他拿什回应她着急的父母?即使下了决心,他又能拿出来什么去对待何家姑娘。
让她一起来跟自己受苦吗?
而今,似乎有些解脱的希望了,可这又哪是让人开心的事呢?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生活的困苦,生命的厄运,早已经把他炼成头不知疲倦的老牛,那充满活力的青春被风霜打磨的沧桑。
但若坚持得唯一动力没了,那多少也会有些迷茫不适。
现在看来,这消失是大几率的了。
“啪!”
一旁茶铺里坐着位落魄男子,把茶杯一把拍在桌上。
此人,名李双威瀚。
此时的他被人威胁着去干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不成,一死;成,也是一死。
这何止是麻烦,这特码简直要命好吗。
当然,其实他还有条路,当场不答应,这样的话,
就得当时横死了。
一面想法脱身,一面为昨晚那个怪物的恐怖而心悸。
此时的他愈发烦躁。
终于,他下了决定。
他要先找个乐子。
正巧,看见了报的满满当当的同悬明,一堆堆纸包依稀可以认出是药材。
很快啊,李双威瀚眼睛就红了,这是嫉妒得。
不是,老子都没钱买这么多药,这凡人小子凭什么?
不要觉得离谱,此时的李双威瀚看到什么都能硬套到自己不顺眼的情况。
听着马车开道的吆喝声,李双威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而同悬明正满心想着别事,对此一无所知。
同悬明忽然停了下来,也就在此时,离他不远处的一个行人只觉得身侧被推了一把,整个人都因受到不可抗之力而侧倒。
此时正是兴盛街上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群拥挤,他这一倒直接引发了一阵连锁反应。
一片片人被压倒,后面行人也有的被绊倒,整条街的行人倒了一片,现场一片混乱,叫喊痛呼惊吓声不绝于耳。
同悬明恰在汹涌人流掀起的这阵浪潮覆压之下,也被人群压倒。
手中要抱散落一地,要么被倒地的压在身上,要么被踉跄的行人踢出老远。
即使被一堆人压在身下,同悬明的心思却只关心散落满地的药。
他无比慌乱,生怕药材丢失而只顾收拾药材,那伸出去抓回药包的手也被混乱的人们踩过,可同悬明已经无法在意这些了。
药呢,药去哪了?
他满心如此想着,完全忽略了被踩出的擦伤和内伤。
直到第一波人群倾倒趋于稳定,人群恢复正常,被踩踏压倒的人纷纷站起,大多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