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俩无惊无险就上了车。
没想到栓子家居然跟掌车是熟人啊,那车票……
“爷们儿从哪来?甩个蔓儿?”
掌车拱拱手问道。
“在下姓郭。”我连忙还礼道。
掌车瞪瞪眼,没有接话,看看栓子。
“不是绺子的,咱爹道上救的。”栓子大喇喇坐在煤堆上道。
我心里一动。
刚才掌车的好像是在“盘道”,就是对江湖“切口”。我虽然也会一点,但那都是京城河北一带的,跟东北这边不是一个路数。这些“切口”不懂的话就不要乱对,否则弄不好会惹杀身之祸的。
这都是我“师父”夏太监夏一跳教我的“江湖规矩”。
此刻想起来,我在北京“失踪”这许久,估计老夏会焦头烂额吧……真希望能早些回去……
“在下是关内过来的。”我笑笑接着道,“碰上鬼子兵走拐了道。”
“鬼子?”掌车问道,“这鬼子咋说来就来呢?咱们大帅可不有这许多兵么?”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鬼子快打过来了,”我想想拣些不那么要紧的旁敲侧击道,“大伙儿日后要多小心才是。”
“怕他个球!”掌车的扯着嗓门骂道,“小鬼子要来老子我用炉条子把他给插了!”
我摇摇头苦笑。
本来我是很想说说大虎山那边的惨状的,但每次一说起都要触碰到我的痛处,我渐渐对那段有点抗拒……
掌车的此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栓子说着话,我听得也一头雾水,只好看着那个添煤工来来回回地添煤——那位对我们的对话都完全没有一点儿反应,好像机器人似的。
“到锦州了!”
掌车突然提高了声量道。
我往窗外一看,果然看见铁路线前面渐渐变大的楼房。
这锦州似乎不大,不过看起来也挺繁忙的……
正在我感慨的时候,突然半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
“飞机?大帅的飞机可从来不往这儿过啊!”
掌车探头看着天空道。
我心里突然一悚!
“呜~~~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