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楚风将电话放到一边,闲散的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淡淡的,“比起淮安,简氏今日很糟糕。”去的宾客都不多,更别说中规中矩得了流程根本没什么新意可言了。
“但和以前的发布会比起来,也只能说是不出彩,到底也没什么大纰漏。”如果没有淮安的对比,简氏这次的发布会也算是成功的。
楚楚叹了口气,内心有片刻的挣扎,还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楚楚。”楚风叫住了她,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有片刻的停顿。
“你该知道,老爷子和君家素来水火不容。”
“我知道。”
她苦笑了一下,从她记事起,就知道楚家和君家关系很恶劣,以前她觉得两家人也没什么交集可言,水火不容也无所谓,可她遇见了君长安……她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正视这个问题,觉得有些头疼。
“下去吧,好好休息。”楚风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如果你喜欢,你要怎么做哥都帮你,可如果你没那个心思,就趁早抽身吧。”他倒是挺欣赏君长安的,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
楚楚“嗯”了一声转身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上简言之三个大字,皱眉,拉黑,然后闷着头睡了一觉。
……
回到楚家之后,楚楚安安生生的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不是病着的时候成天躺在床上睡觉,也不是每天跟着摄影师跑外景拍宣传片,而是真真切切的悠闲过日子,心情好了还在花园里唱上一曲,只是少了那个听的人。
楚风出差了,偌大的楚家只有她和老爷子。不过她一连几天也就见到老爷子几面,大概她私心里想避开,老爷子也想避开。离家的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可发生的事却很多。多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和老爷子心平气和的聊天,若无其事的撒娇。
日子是闲下来了,闲久了却又叫人发慌,人生就是这么矛盾,后知后觉,无所适从。
沈寒总是和她闲聊说起淮安的现状,说淮安的新品一正式开售就接到了铺天盖地的订单消息,虽然珠宝这一块的销售不用君长安亲力亲为,可是国际市场这一块他是亲自出面在交涉,所以他又忙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庆功宴她没去,沈寒告诉她君长安那晚喝多了,回家一路都在叫她的名字。她很难想象那样的君长安是什么模样的,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自持又沉稳的,可眼睛一闭上,似乎就能想象出那人低唤她名字时的语气,低低的,略带压抑的盘旋着。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瞥了一眼信息,皱眉。
“有时间一起喝个咖啡吗?”——一个陌生又不陌生的号码。
在星巴克见到傅明珠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那个号码一共也就给她发过三次短信。
前两次,几乎都让她的世界翻天覆地。
傅明珠不动声色的取下了墨镜,端起手边的咖啡小口的喝了一口,叫来服务员,问的却是她:“楚小姐喝点什么?”
“摩卡,加香草糖水不要奶油。”楚楚对着服务员礼貌的一笑,对上傅明珠笑就淡了去。
“傅小姐如果不想笑就不用笑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没事就不能请楚小姐喝杯咖啡吗?”傅明珠还是一脸的体的笑,只是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一口一个傅小姐,一口一个楚小姐,两人的谈话让楚楚觉得膈应,皱了皱眉,她正想开口,傅明珠就先出了声,语气凉凉的,也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倒是要恭喜淮安这次的发布会大获全胜了。”
“淮安胜了简氏一筹,傅小姐怎么还有心情恭喜淮安呢?”
“真心还是假意,重要吗?”
傅明珠望向窗外的小道,脸上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她才稍微有点真性情的模样。楚楚没有接话,捧着自己的咖啡悠然自得的品着,既来之则安之,她这个人一向如此。场面话也好,打击报复也罢,落井下石或者是冷言讽刺都不是她,她和傅明珠之间的私怨说起来也就是简言之,想想都觉得讽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她现在不动声色的赢了这局,不是赢得很漂亮么。
良久,傅明珠看着她叹了口气,微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连场面话都不愿意敷衍的说两句的模样,爱憎分明到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她大红色染花的指甲在桌上轻轻划过,目光没有焦距的垂下。
楚楚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她以为,一般这种现任前任会面的情况不是一方炫耀自己的幸福,就该是苦苦哀求对方放手不要再纠缠,恶俗的桥段很多,反正不会是多融洽。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似乎还真是喝杯咖啡谈谈心那么简单?
“我昨天在酒吧遇见君长安了。”
“他喝得很醉,我把他带回了我的公寓。”
“……”楚楚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沉默了片刻,傅明珠抬眸看她,似笑非笑:“你就不好奇我和他发生了什么?”
“与我何干。”
“啧啧,我要是和君长安发生了什么,这可就是给你的言之戴了绿帽了,你完全可以到他面前揭露这件事,趁机重回他身边不是?”
“而且,君长安不是喜欢你吗,你心里,就没那么点不痛快?”傅明珠勾了勾唇,“口口声声说着希望有一天给你戴上那枚举世无双的戒指的男人转眼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