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疆,土鲁番,火州叛乱,掀起了整个土鲁番的叛乱。
翻身的奴隶带着无尽的恨意,弯刀所过之处,打土豪、分田地。
往东便是哈密,部落之主只能往西或者往北逃窜,可是,如此便将纷争给引向了整个察合台。
大明击败了瓦剌,驱赶蒙元遗孤往察合台,这事所造成的影响,可并没有因为过了几年就被人淡忘。
相反,哈密的勇武营团,让察合台汗国如芒在背,限制了整个与大明交接的领地部落主,生怕自己成为那被儆猴的鸡。
和面对大明那位冉冉升起的大皇帝的屠刀,聪明人更愿意去对付一群造反的泥腿子。
只不过,这些泥腿子,在经过武装之后,从火州掠得的启动资源,战力超乎部落主们的预料。
奴隶们悍不畏死,就算被砍去了手脚,用牙齿咬,也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
这样的战法很快让部落主们感到恐惧,新扎根在这片土壤的宗教人员,只能将对方视为魔鬼附身。
锦衣卫无疑就是这魔鬼本鬼。
卢忠也没想到,仝寅仅仅是稍微利用迷信挑拨,就能让奴隶们如此。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对此,仝寅的结论很简单,老实人能被欺负,那是老实人心里都有一尊佛,佛压着魔,若推倒了佛,就该面对魔。
神神叨叨的,但在卢忠看来,效果很好,而且,似乎和历史元末纷乱差不多。
农民手里能拿得起锄头,自然也拿得起刀剑,又在仝寅的洗脑下,那些个奴隶,只要手握刀剑,见了血,就会沐浴在欲望之中。
特别是仝寅放任奴隶用残忍的方法去虐待残杀所俘虏的部落主,更是让两者之间失去了和谈的条件。
双方一旦成为死仇,奴隶自然是知道自己再次落入部落主手中会有何等悲惨的下场。
“也难怪陛下不愿意在大明用你,就你这等作为,就算赢了,也不好管理。”
卢忠摇了摇头,拉低了兜帽,现在他们的身份是神使,不是华夏使臣的那种使者,而是装神弄鬼的神只行走世间的使者。
对于卢忠的嫌弃,仝寅毫不在意,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如何,都是次要。
如果部落主对奴隶没有那么严重的剥削,那也没有仝寅什么机会,这放在天下哪里都一样。
不管是百姓还是奴隶,都极为容易受到蛊惑,而认知越是低下,越会深信不疑,生活越是凄惨,越会觉得世界黑暗,从而只能将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只上面。
这就是没有正确引导认知的下场,仝寅称之为御之术,乃是纵横家的基本手段。
“草原历来便是如此诞生雄主,只有经过铁与血的浇筑,才能形成统一。”
仝寅眨着模糊的双眼,拿出腰间的水囊,往嘴里灌了一口,湿润干裂的嘴唇,道:“既然也密力无法和卜撒因对抗,那么我们就培养一个,让他们往西,不断往西。”
说着,仝寅舔了舔嘴唇,浑浊的双眸中似乎看到了无数的刀光血影,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
一想到自己能够推动天下大势,仝寅激动地双手颤抖。
如果自己能培养出一个如同铁木真那样的人物,再次饮马多瑙河,想必绝对很有意思。
至于大明能否再扛得住这样的外敌,仝寅脑海中闪过了那一道身影,顿时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和那位相比,自己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等夷达再次横扫西域,到时候大明都不知道变成何种模样,虽然自己不怕死,可仝寅也知道,现在的锦衣卫可不仅仅是他表面看到的那般。
仝寅之所以能够推动西域大势,可不是因为他的阴谋诡计,主要就是无孔不入的锦衣卫,让他想做的任何事情都能得到实施。
火州各处烽烟四起,被扶持起来的奴隶英雄,尊仝寅为军师,每次袭击部落,都能犹如天助。
在奴隶们看来,那些个奴隶主不过是土鸡瓦狗,非一合之敌也。
“统一?”
卢忠握着手中的弯刀,嗤笑出声,道:“仝先生可莫要小看天下英雄。”
每逢乱世,总会有枭雄脱颖而出,而面对那样的人,一个被扶持起来的奴隶,就远远不够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