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穿花的。”
夜叉很希望自己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阎裳每一次在宫中都很忙,姿姿在一旁支着下巴看他,其实除了最初的一两天,他们根本没有过多交流。朝廷的事,社稷的事,登基的事……当王爷有什么不好,非要当皇帝。姿姿已经可以预见,要当他的老婆,是一件多么寂寞和辛苦的事——如果后宫那三千也算老婆。
姿姿长长的叹了一声,她承认阎裳很好,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为她的口味而造,那时常在不经意之间动心让她相信她的确曾经爱过这个人。而且她在这里无处可去,也不知道除了阎裳还能依靠什么人,但是也不愿意这样被人当小狗一样拴在裤腰带上。
阎裳听到她的叹气抬起头,正要询问,夜叉从门外走进来,通报道:“王爷,有人揭了皇榜。”
阎裳抬起头,放榜已经七日,若揭皇榜而医治不好便是杀头,七日以来,这还是唯一一个。“查过了吗?”
“是,已派人确认过,是湛洲的郎中,并非名医,但在坊间很有口碑。”
“安排间房间,带罗刹过去。”
姿姿不置可否的跟着去了,失去的记忆她不是不好奇,只是内心里有一种感觉,让她没有回想起来的欲望。
那或许也是自己,但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自己。
只是丧失记忆这种事,就算在现代也是“不治之症”,难道这个古代郎中会有办法吗?
来到安排好的房间,郎中已经等在那里。入眼的是一件洗的泛白的淡蓝色长衫,瘦瘦的高挑着,周身散发着淡薄而平静的气息。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眉目也如这气质一般,宁静舒心。
——大夫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姿姿大赞,这比那些胡子花白的太医好太多了,医治身体的时候还可以顺便治疗下心灵。标准的治愈系~~
郎中已经见过夜叉,对他点点头,“就是这位姑娘吗?”
“没错。想必你也明白,揭了皇榜,倘若治不好她,就是杀头之罪。”
姿姿瞄了夜叉一眼,这样的态度对大夫太失礼了吧?
郎中倒是没有脾气,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人在强权面前习惯的谦卑,只是恭了恭身便请姿姿过去。落座,纤长的手指搭上姿姿的脉门。
有一瞬间夜叉似乎眯了下眼睛,但忍住身体未动。姿姿不解,似乎在先前太医来时偶尔也会这样。她不会懂得那是暗部的反射动作,将自己的脉门交到别人手上,这并不容易,而眼见着罗刹的脉门在别人指下,夜叉也有着隐隐的不适。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郎中身上,就算是太医或许他也无法完全放心,何况这个不甚了解的外来郎中。
姿姿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反而闲聊起来,“大夫,您贵姓?”
郎中未应,微微一笑,转而问道:“敢问姑娘是否受过重伤,如何受伤,又是怎么失去记忆?”
姿姿显然回答不了,便朝夜叉努努嘴让他代答。
“刀剑伤,以及炸药波及。”
“……”姿姿默,真是……不死都对不起这阵仗。
郎中细细探诊过,抬起头,似乎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夜叉,又似乎是自然而然的,问:“可否请您回避?”
“我必须留在这里。”夜叉一口回绝,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郎中身上。
郎中若有似无的看了姿姿一眼,似乎奇怪她这么大的人,难道看大夫还需要旁人作陪。姿姿嘴角抽了抽,真是一世英名扫地。
郎中注意到她的尴尬微微笑了笑表示理解,皇家贵族的人,难免金贵些。
姿姿只能堆着一脸假笑对他点点头,脸上厚厚的粉都因为这一笑簌簌的往下落,郎中很善解人意的视而不见。
——多好一郎中啊,夜叉究竟不满意人家什么?
见夜叉没有离开的意思,郎中便也不再理会他,“姑娘可否宽一下衣,在下看看姑娘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