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坤若死在云州,被他调戏过的叶青菱,肯定会被薜家人记恨,怕是掘地三尺,也会将她找出来。
他作为西疆巡抚,若上面有意针对,他也得落个失察之罪。
他说完,从书架上拿出地图,摊开放在桌上,沉默地看着云州到京城的路线。
片刻后,将手指定在地图上某一处。
“便让他,死在勉州吧。”
勉州的官员班子,都是显王党,和薜国丈、薜贵妃同属一派。
薜坤死在勉州,要么无人追究,要么他们之间内斗,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他既是在勉州接到的薜坤,也在勉州送他归西,也算是他俩的宿命了。
于辰山愣了一下。
“大人想要他死?”
施宥安语气淡淡:“他本是好色之人,往后若不能人道,岂不记恨青菱一生,更有甚者迁怒他人。”
想到薜坤的为人,于辰山了然地点头。
“属下届时提前去部署。”
施宥安又嘱咐道:“你去将今日那些家丁都处理了。”
今日薜家人没有追究,是因为忙着给薜坤治伤,等他稳定下来,肯定要到处找叶青菱了。
街上人员复杂,薜家人未必能找到见过叶青菱的人,但薜坤带去的家丁定是见过的。
于辰山一怔:“大人说的处理,是指赶走,还是革杀?”
施宥安收起地图,头也没抬就说道。
“革杀,杀完记得毁尸灭迹。对外便说他们因没有护住主子,担心受主家责罚,逃去了外地。”
既是薜坤的家奴,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留着反而有后患。
“另外,今日那片街市的店主、摊主也去打点一下,让他们该闭口便闭口。”
于辰山点头,说到家丁,又提了一句白日被抓的圆脸家丁的事。
“今日姑娘当街配合抓的那圆脸家丁,是土匪之一,现正被关在大牢,也一并处置了吗?”
施宥安头也没抬:“先单独关押,待张小姐被救,再将他处置了。”
于辰山点头,转身便出去处理了。
施宥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回了卧房。
叶青菱刚洗漱完,拿着干毛巾绞着湿发,看到他进门,头也没回。
只是透过铜镜,看到英挺的眉宇似有愁绪,忍不住问道。
“大人有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