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像是变成一个容器,明显感觉又有一股力量在撕扯,想把他从角落挤出去。
他咬着牙抵抗那股力量,整个人像是处在真空里面,身体一会肿胀,一会干瘪。
不用说,都知道余恒远又做了什么,他肯定是把傲因封在他体内了。
傅钲瞪着余恒远,他不知道他的模样已经变了,眼睛一只变得猩红,一只变得深如墨汁,脸颊上的肌肉也滚动着,一侧的嘴角想裂开,另一侧又拼命压下,好不怪异。
一开口说话,便吐出浓浓的雾气,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他就像控制不住说话神经似的,大着舌头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然后呢?肿么办?”说完,下意识吸了吸口水。
余恒远把身上紫色的道袍脱下,兜头罩在他头上:“去找玉儿。”说着便往前走,走了几步,见傅钲没动,催促道:“赶紧走啊,趁你还有意识,不然傲因就把你身子占了,我也坚持不了多久。”
傅钲口齿不清的问:“她会不会有危险?”
余恒远愣了下,才说:“不会,赶紧吧,再晚就不好说了。”
傅钲也知事态紧急,急忙跟上。
余恒远开着车,傅钲坐在副驾驶,一路上承受着冰火两重天和挤压的痛感,愣是一声没吱。
疼倒是不怕,但是他这不停往下流口水还有想伸舌头的丑态谁能告诉他要怎么办?
余恒远瞅了一眼,见副驾驶的坐垫和脚垫都湿了,那黏糊糊的口水味特难闻,他问:“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傅钲恨不得打死他,以为他不想吗?这身体里的水一个劲儿往外喷,嘴巴也胀得很,舌头老想往外跑,他也很难受的啊。
“怪点怪点。”他觉得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他不敢想,如果傲因战胜了他,那他会变成什么怪物?
喔,他说的是快点快点,余恒远又使劲踩了脚油门,上千万的柯尼塞格在深夜的马路上发出一阵轰鸣,尾灯像流星一样划过城市的街道。
叶凝玉正准备要用到的法器,余恒远说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来带她过去,谁知突然听到剧烈的拍门声。
丝丝在院里玩贪吃蛇,被拍门声吓一跳,又把自己撞死了。
她骂骂咧咧的开门,一开门便看到门外狼狈的两人。
傅钲扯了个微笑刚想打招呼,谁知一开口口水就稀里哗啦流下来。。。。。。。
丝丝眼见不对,忘了骂人,急忙将人迎进来。
“叶儿姐,不好啦!叶儿姐,不好啦!”
几人进到后院的时候,叶凝玉已经站在棺材房的门口,她已经感到了傲因的气息,那么强烈那么浓郁,想忽略都难,关键是,这气息竟是和傅钲的气息搅和在一起。
一看到傅钲的状态,哪还有不明白的。她瞬间只觉怒气直冲脑门,没了往日的冷静,看着余恒远就骂:“余恒远,你疯了吗?为什么把傲因封在他体内?”
余恒远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问过了,他是愿意的,是吧,小钲?”
傅钲心里种了一片呼伦贝尔草原,他看着余恒远用眼神问他:你问过了吗?问过了吗?问过了吗?
余恒远同样用眼神回他:哦,我不是在问了吗?不愿意?
傅钲吸口气,不敢说话,怕口水和舌头掉出来,只得朝叶凝玉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便张口说:“嗯意。”
稀里哗啦——
还好阿玉看不见,要不然丢死人了。
咦,不对啊,她刚才可是很明显的朝着余恒远方向说话的,进来时两人都没说话,她怎么知道余恒远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