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看了一眼白林,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有些松动。
订婚书上终归写的是白林的名字,不为着晓红那蠢丫头,她们一家靠着白家生活,是该看清一下眼前的形势。
桂妈妈口中的苦涩,缓缓抬头看向白林,她要听白林后面的计划。
“二姑娘,你把晓红送进燕王府,她命都没了,还争什么名分?”
白林听出桂妈妈话里的意思,淡声说道,“桂妈妈安心,你安排两个婆子跟着走马车那条道,最好是撞见打更人,或是粪夫。
回来便说,晚上遇到贼人入府,打晕了几个看门的小厮,掳走了府里的人。
两人一路追过去,见人进了燕王府。”
“贼人,哪里来的贼人?”桂妈妈心中一惊,意识到白林背后有人相助。
白林抬眉,勾起嘴角,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是贼人掳走,那妈妈说,人是怎么绑走的?”
她把晓红送进燕王府,到时候接洽的人看到绑错了人,知道计划败落,定是会杀人灭口。
严璟墨想要让案子重新得到重视,就得保住晓红一条命,把事情闹大,让燕王进退两难。这么一闹,案子重新被翻出来,皇帝为堵文武百官和老百姓的口,自是要重新调查。
而燕王为了自证清白,只能把晓红收了房,说是两家亲事将近,晓红是相府送的暖床丫鬟。
现下,她把事情的关系利害摆到桂妈妈面前,桂妈妈是个聪明的,自是会知道怎么选。
桂妈妈看着白林脸上的笑极为阴森,惊起了背上一层冷汗。
“二姑娘,老奴都听您的。求您给老奴母女俩一条活路!”
白林伸出一只手搀扶着桂妈妈起身,和善地笑道:“我好,大家都能好。”
她在桂妈妈耳边说了几句。
桂妈妈点头如捣蒜,对着身后两个脸色被吓得惨白的妈妈吩咐道:“你们俩把这里收拾妥当。受伤的妈妈们送到别院养伤,若是有人问起就是救火受的伤。知道了吗?”
妈妈们连忙点头,“知道了。”
小果从后院走过来,对着白林点了点头。
她示意小果进屋子,然后对着桂妈妈说,“你跟我进屋。”脚刚踏进门,就听见呜咽声。
孟妈妈已经苏醒,拼命挣扎,试图挣脱开绳索。看到她过来满脸不屑,“姑娘这是做什么?”
“把她嘴堵上。”
桂妈妈拿过帕子塞到孟妈妈嘴里,孟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唔,唔!”
“劳烦桂妈妈把这孟婆子关进母亲院子里的厨房内吧。”白林撑着拐杖让开一条道。
“是。”桂妈妈和小果架着孟妈妈出了屋子。
白林从床铺拿出一个珐琅镶金匣盒,打开后里面摆放着一张红色的文书。
这是她跟燕王的订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