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柯凝蓝大叫了一声,从噩梦之中惊醒。她吓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背脊一凉,由内而外衍生一种发麻之感。韩辰翊马上扑了过来,紧张地问,“凝蓝,你醒了?做噩梦了?”
瞧见他,她微微一怔,直到越过他的身体发现乳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大的仕女图,她才舒了一口气。这幅图是她亲自挑选的,所以她应该住在家里。她回过神,对上他的眼,脸上多了一分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你昨天晕倒了,我送你回来。”他简单地地解释。
“昨天?”她尽量回忆。她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学长坐上车子那一刻,她努力想要追上去,却被韩辰翊用力地抱紧。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消失在暮色之中。她猛然一惊,焦急地问,“学长呢?”
“还没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他会不会出事了?”她马上又激动了起来。
他拍了拍她的手,言语之中尽是关心之意,“凝蓝,易翊林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我觉得你最近血色不好,应该压力太大,多休息一会儿。“
她落寞地垂下眼睛,她知道易烁只是想拿回盛世的掌管权,应该不会伤害学长,可是她还是担心。易烁的行事实在令人琢磨不透,她怕学长不是他的对手。韩辰翊看她不说话,猜测到她还在挂心易翊林,嘴唇不知觉地抿紧,有时候,他也会嫉妒易翊林,羡慕他可以无条件地取得柯凝蓝的信任,而他现在竟然沦落到守护者的立场。
昨晚,他送她回来,再次踏入他们的领地。他在这里逗留了一晚,翻看了彩儿的所有相片,沉溺在他们过去的喜怒哀乐中,最后他在沙发上寐了一会儿,多靠近她们母女一刻,他就多了一分牵挂,越来越多的思念在萦绕。
“彩儿呢?”
他答,“小家伙八成还在睡觉。”
“现在几点了?”她马上掀被子,准备下炕,“彩儿昨晚没打胰岛素,万一昏迷怎么办?”他则按住她的手,语气温和,“没事。我昨晚给她打过了。”
“你?”
他笑了笑,“别惊讶!自从知晓彩儿有病之后,我一有空就多看看糖尿病患者该注意的事项,还学会用注射笔注射了。”他重新将她按在了炕上,嘱咐着,“时候还早,你多睡会。等你睡够了,我们一
家三口去吃早餐。”
她默默地躺下,闭上眼睛,他则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他站在炕边,凝视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发丝,她却突然又睁开眼,坐了起来。她飞快地下炕,穿上拖鞋,边穿边说,“没看过彩儿,我还是不放心。”
他拉起她的手,眸光似水,“我陪你过去!”
她点头,快步地奔走,韩辰翊脚程比她快些,先一步拉开房门,她趁机钻出,立刻左拐,熟练地打开彩儿的房门。她习惯性地按下日光灯,定睛一瞧,房内的摆设依旧,只是那张粉红色的小炕上却没有彩儿的踪影。她转过头,瞪向韩辰翊,“你说彩儿还在睡?现在人呢?”
韩辰翊疾步上前,把手伸入那凌乱的被窝之内,他皱起了眉头,“被窝还有温度,彩儿应该走没多久。我们分头找找。”
她没应声,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快,立刻往门外跑去。她没来及换衣服,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衫裙,头发也有些乱,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奔走在小区的小道之上,一声又一声地呼喊着,“彩儿,彩儿,你在哪里?“
韩辰翊瞧着她慌乱的样子,心也跟着揪紧。彩儿就那么点小心思,一定是去找易翊林了。他拿出手机,拨下那个号码,只是手机一直处于忙音。他蹙起了眉头,难不成易翊林真的出事了?
明湖畔小区不远处有个小公园,早起的老人们在那边晨练,耍剑的,遛鸟的,跳舞的,玩太极的,应有尽有。他跑了过去,丝毫不介意那铮亮的皮鞋沾上了黄泥,他拦住其中一位老人,问道,“你好,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她应该穿着绿色的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