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阴鸷男子突然发力,硬生生把广平的右边耳垂给扯了下来。
本来就颤抖不已的广平,虚弱的发出一声惨叫,脑袋再次剧烈挣扎,试图摆脱阴鸷男人又一次伸来的右手。
没有挣扎几下,广平就无力的低下头颅,嘴里只剩下低声的含糊之声,不知是在惨叫,还是在求饶,亦或是其他……
阴鸷男人在广平身上擦了擦手,并没有就此放过广平,右手接过左手里的铁爪,狠狠的抓向广平的胸膛。
瞬间广平衣服破裂,胸口出现三道深浅不一的爪伤,鲜血淋漓,隐现白骨。
广平如垂死挣扎一般,低着的头颅快速扬起,朝向屋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躯紧紧向后贴去,严丝合缝的贴在木桩上,双手双脚狠狠发力,把铁链绷直,扯起铁链发出“啪啦”之声。
广平只爆发出两息时间的力量,便迅速软了下来,无力的垂下脑袋,肉体挂在铁链上,昏迷了过去。
光膀男人眉头一皱,捡起木盆舀了一盆水,又泼在广平头上,广平却毫无动静,光膀男人又接连泼了几盆,广平还是毫无反应。
牢房里,一下陷入死寂,房间里只剩下一种声音,那是滴水的声音——那是广平身上滴落地面的淡红色水滴。
阴鸷男人扔掉铁爪,“不经打,没意思……”
青山,它从来不是死板的山,它只是不为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喧哗罢了。
广平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火盆里的碳火也熄灭得无影无踪,广平被扔在牢房里的腐草上,牢门紧锁。
广平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全身虚弱无力,只好躺在腐草上,望着牢房屋顶。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到底是为什么!”
……
广平愤怒,不甘,痛苦,呐喊……最后通通化为了两行无能的眼泪。
广平摸了摸怀里的口袋,里面放着的几十两灵石已经被拿走,广平现在并不在意灵石,口袋里的硬虫不见了!
广平一收眼泪,双手撑在地面上,用力的转动身体,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躯,变平躺为趴在地上。
广平双膝双手发力,一点点的从腐草中跪了起来,广平跪在腐草上,躬着身子,一点点的在牢房里查找,摸遍整个牢房都没找到硬虫,只发现了那跟铁簪随意的被丢弃在腐草上。
广平又扶着牢房栅栏,一点一点的用目光搜寻牢房外杂乱的地面。
昏暗的牢房里,广平反复查看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在木盆的边缘发现了那个熟悉的硬虫。
广平强忍住头顶和身上的伤痛,用脸贴着栅栏,手里拿着铁簪,伸出牢房栅栏外,去勾硬虫,试图把它勾进牢里。
猛的,烫伤的头皮接触到木栅栏,广平牙齿紧咬,双脚蹬直,握住铁簪的手,微微发抖,疼痛剧烈难忍!
良久,阵痛轻缓了些许,广平再次去勾硬虫,如此尝试了盏茶功夫,广平才把硬虫勾回牢里。
广平捡起硬虫。
他已经疼得无力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想法,大脑空空,汗水把后面衣服都浸湿透了。
广平摩挲着硬虫的表面,背靠着墙壁,坐在腐草上。
良久,广平把硬虫抵在额头,双膝微屈,一个人在牢房里,低声抽泣,双肩一抖一抖的,泪珠颗颗滑落脸颊……
秋叶覆盖碑上字眼,它也曾是北飞的雁,只是如今,被遗忘在了南国。
不知过了多久,牢里来了两个陌生的锦衣黑袍人,他们走过来打开广平的牢门,把广平从地上拎了起来,“我们执法堂已经查清楚了,你不是姑南府的叛逆分子,现在你被无罪释放了!”
说完,二人架起广平就往牢外拖去,直到把广平拖离了监狱。
外边天色已经黑了,看来时辰不早了。
两个黑袍人架着广平在监狱大门口停留了片刻,对视一眼,一起点头,使用巧劲,把广平扔下台阶,让广平的右腿正好撞在台阶下的石狮子上。
“啊……”广平又一次发出锥心刺骨的惨叫。
广平右腿被撞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