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小姑娘仍然很警惕,也不怎么开心,赵医生经常找她谈话。
赵医生双手摊开余尧写的笔记,看着看着,逐渐两眼无神,魂飞天外,仿佛看向深渊,心神都被吸了进去,却无法挣脱回来,嘴里嘀咕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标点乱打,人称乱跳,逻辑呢,感情线又在哪里,你的渴望和诉求是什么,这让我报告怎么写,你的字就像鬼画符一样,还有错别字,这让我很难做啊,我的命就不是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余尧也不知道赵医生原来这么能说,赶忙物理打断,并用面包堵住他的嘴,“我信,我信”…
似乎医生好像又中招了。
正要去叫人,梅老刚好打门口经过“这又是咋了?事先说好,这回可不关我事啊”
“真不是你干的?”余尧一脸不相信。
梅老稍作思考,“说不定是你小子呢?”
“关我什么事?”
“那我问你,你找赵医生干啥呢,今天不是休息日么,还有,他摊着个手干嘛,你把他的嘴堵住…难道是在做实验?”梅老顿时两眼放光。
“我给他看日记啊,他让我记录的,说是有助于心理健康”
“啥日记,我咋没看到?”
“就在这里啊,你没看见?”余尧指了指桌子,
赵医生似乎还在无声地嘀咕。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拐弯抹角在骂我?信不信我一个超声波震死你”
“我信我信,一个个的,好好说话不好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何必呢?”
“哼,算你识相”梅老气愤愤的,继续遛弯去了。
余尧一时没了计量,想着试试无妨,就准备把日记本拿回来,
哪晓得赵医生双手死死拽着,脸都快贴上去了,双眼圆睁,血丝密布,
只听“嘭”的一声,脑袋当场炸开了花,糊了四周墙壁到处都是,
余尧人都吓傻了,心脏跳成了引擎,那红的白的灰的、粘稠的液体混合着,从脸上滴下,像化开的冰淇淋。
余尧想喊却感觉嗓子里已经没了空气,仿佛都被胸腔吸走,弥漫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无声地“啊”了半天,逐渐清醒过来,朝门外看去。
门外的小萌新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杀,杀人啦…快,快来人啊!”嗓子眼都在打颤,根本没喊大声,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一定会乖乖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她颤巍巍地自己把嘴捂上,身下已湿了一片,然后头一歪,就此昏死过去,
闭眼之前,她仿佛听到关门的啪嗒声…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啊,众人沐浴着阳光,不禁感叹,
就是新来的小姑娘有些吵闹。不过热闹点也好,也不至于太冷清。
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
王小姐依旧开朗,坐在椅子上,被众星捧月,正同时与众人说笑。
余尧收拾干净,换上赵医生柜子里的大褂,又出门给萌新盖上一件,抱起她,灰溜溜、做贼心虚地走向盥洗室,
把小姑娘往隔壁一扔,自顾自洗漱去了。
“不要紧的,反正明天赵医生肯定会恢复原状的,嗯,一定是这样!”余尧自我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