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的心,跳很厉害!咚咚咚咚地吵醒我了!]]
手中毛笔刚好吸满墨汁,随着银蛊后话音刚落,墨汁恰如其分地落到疙瘩上,又成了黑黑一团。
银蛊后赶忙“嗦”地一下闭嘴,假装睡觉去了:[[乖乖,早知道不多嘴,小心被主子暴揍。]]
床上的李晨风听了欧阳暮雪的话,更晕晕沉沉。
回想起那梦境,如此真实,真实的让人刻骨铭心,香味,手帕,手臂上的牙印。
不管梦中如何情景,都是皆因自己酒后糊涂,自己愿意把所有罪责揽到头上。
如果大小姐要处罚,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可是,如今自己软绵无力,嗓子嘶哑,又如何配合大小姐?
此时,李晨风体内的金蛊王醒了,伸伸懒腰。
[[谁,心跳那么厉害,又老在自言自语啊?要生要死的,什么那一晚?那一晚干了什么?]]
幸许感应到金蛊王清醒,银蛊后忍不住多管闲事起来
[[主子,你听到了么?你那个朋友在肚子里不停念叨哪一晚哪一晚?人家要以死抵罪]]
欧阳暮雪一袭高雅的月华裙,默默立于纱帘后,望着床榻上的人,表面冰冷,内心深处却被砸下一块石头,激起诸多无奈,难堪。
李晨风抬起头,再次不顾身上裂开的伤口,咬牙用力跪在床榻上,用低黯沙哑的声音,磕磕巴巴说。
“大……小姐,这一次,需要属下……如何配合您?”
欧阳暮雪莫名奇妙地问:“配合什么?”
“像那晚在……荷花池……”
欧阳暮雪被惊得目瞪口呆,不一会,冰凉的脸,一点一点爬上红晕。
从微热到灼热,渐渐像火烧一般烫,最后风中凌乱般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说什么……呀!”
欧阳暮雪顿时羞愧难当!此时的李晨风居然在想荷花池中……唉,也怪自己!只会一个劲退缩躲藏。
可是,躲了那么久,总不是个办法,如果不跟他挑明说清楚。
李晨风会不会一直误认为是自己刻意消遣他?拿他做世人眼中无尊严的面首?
欧阳暮雪细眉紧蹙,愁肠百结,慢幽幽轻叹一口气说:“是我自己练功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不是专门消遣你。”
这时,耳边传来银后调侃的声音[[主子,如果是别人,你肯定会把他杀掉,对不对?这一位可能舍不得……]]
欧阳暮雪一愣,脸上又泛起更多密密集集的红润,甚至红起一大片,像天边明艳的晚霞。
用腹语说到:死银后,打什么岔!都是你们闯的祸事!我还差一层功力,控制不住你们俩亲热……连我也遭殃!
银后哈哈一笑,扭着小胖身[[好巧不巧,是我们帮了你的忙,一步到位呢,哈哈]]
李晨风抬起头,吃力地还想说什么,欧阳暮雪已挪步到门边,薄薄摇曳的帘子闪起,人已无影。
窗外传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冰冷的话:“都过去了,你酒醉糊涂,我走火入魔……”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青竹沙沙声,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房内,留下一脸傻傻愣愣的李晨风。
不是消遣?
迷迷糊糊的李晨风感到脑中一阵疼,慢慢又陷入昏睡中……
躲去远处的欧阳暮雪不得不回来,站在床前凝神望着床上的这张熟悉的脸庞,轻叹一口气,伸手往干裂的嘴中塞入一粒雪白的丹药。
轻步走出去,伫立于石台上,默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