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您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的孩子就是小人的命根子,没了他小人实在活不下去啊!”许员外哭的撕心裂肺,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张员外也不甘示弱,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这姓许的没天理,他家丢了孩子,就咬上我家,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公堂上,孔循左手撑着额头,状似在认真听两位苦主诉苦,实责心里把和凝骂的半死。
这臭小子,怎么还不来,枉他自他岳父死后,这么帮衬他,用的时候,居然没影了,让他在这受苦主荼毒。
就在孔循快问候和凝岳父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从后堂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孔循坐直身子,“怎么了?”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死人了,张家那孩子,那孩子乳母一时没看住,爬凳子上,不小心掉下来撞到头,摔死了!”
“什么!”孔循蹭的一下站起来。
堂下两个正在哭的员外像突然被掐住了嗓子。
“大人,您快去看看,孩子死了,没气了!”
孔循咣当一下撞倒椅子,拔腿往后院跑。
“我的儿啊!”许员外惨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后院冲。
张员外却怔在堂下,刚想起身,却又无力坐下。
“啪啪啪!好一出夺子大戏啊!”还没等孔循、许员外跑出公堂,和凝就和石主簿两人从后面走进来,石主簿手中还牵了一个孩子。
正是被争的大胖小子!
许员外一看到儿子,立刻上前保住,喜极而泣。
石主簿笑着松手,和和凝一起走到孔循面前。
“啪!”孔循一巴掌拍和凝头上,用手指着和凝,“和凝,你敢戏耍上峰!”
和凝立刻上前,给孔循揉肩捶背抚胸顺气,“大人息怒,这不是为了快点断案么!”
“你可知道本府刚才受了多大惊吓!”孔循气的吼道。
这孩子要真死他府里,他就是跳了黄河也洗不清,这辈子甭想再升官了!
“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和凝立刻把揉肩捶背抚胸顺气又来了一遍。
孔循喘了口气,转身回公堂坐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张员外,你私自将他人独子谎作己子,你可知罪!”
……
和凝看到孔循回去升堂,松了一口气,忙脚底抹油溜了。
他才不会傻的留下来挨骂呢!
出了京兆府的大门,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和凝先去胭脂铺买了些胭脂水粉,然后提着悠悠的往家走去。
“娘子,我回来了!”
“和郎散值回来了,”一个文文弱弱的清丽佳人从门里掀帘子出来。
“娘子,我刚刚经过李记的胭脂铺,看他家今儿又新出了几种胭脂水粉,特地给你捎了一份。”和凝把提着的胭脂水粉捧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