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会问这般天真的问题吗?还是陛下想听奴亲口自贱?”
她一个被他亲自下令送往掖幽庭的罪奴,孤身一人,除了那身皮色,还能靠什么。
他此刻突然明白。
她一个原本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姐,原本硬着骨头也要去拼一把的人,为什么会允许自己堕落如此。
她那样的绝色,一朝跌落尘埃。
如若不去做爬床的插ngji,就只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间做一缕无人祭奠的冤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那绝美的皮相就是她生而为人的原罪。
“成交。薄言。”
薄言刚出了晏安殿。
喜福就一脸焦急地凑了过来。
“哎哟,姑娘诶,您可急死奴才了。奴见姑娘久不出来,就想进去寻姑娘,生怕姑娘出什么事,那奴才可就没法儿跟王公公交代了。可这万岁爷呀,有规矩的,这晏安殿除非陛下叫入或是有极大的响动,否则奴才们可是不敢进的。”
这老狐狸,是怕她在里面受了委屈,急着要撇清自己呢!这薄言忍不住在心里暗讽。
“公公说的哪里话,这倒是折煞我了。方才万岁爷正巧缺个磨墨的,便让我替他磨会儿子墨呢!”
喜福听到这句才放心下来,朝薄言堆着一脸笑。
薄言临走前似突然想起来似的,转头对喜福说道。
“公公,今日我是为着我那朋友来送这糕点的,怕她回去受罚才顶替她的,可到底这事不合规矩,还望公公不要声张,替我和我那朋友守住今日这事。”
“这哪用姑娘您交代啊!老奴还能连这点儿眼力劲儿没有?姑娘您就放心吧,您的朋友奴才自然要帮着的,今天这事保准没外人知道。”
随后,他转头换了副嘴脸。
“今日的事,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可明白了?”
那些小太监和侍卫们只得连连称是。
“那就多谢公公了。”
薄言说过这句便转身离开了。
晏安殿内章韫唤来暗卫。
他剑眉紧锁,面色冰冷,正抚着那封许多年前写给陆廷的书信。
“去查查那个叫薄言的宫婢。”
暗卫称是后,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哟!这是谁呢?我可看见了,你怎么又到晏安殿去了?该不会又想着爬皇上的龙床吧?不知这王公公可知道?”
薄言回头一看,原来是绿云。
“你可别拿什么送点心等我话搪塞我,我可看见今日你从静玉那出来时手里可没拿什么点心!我可是一路悄悄跟着你来的!”
她从前还没进掖幽庭时绿云就常给她使绊子,后来她进了掖幽庭为奴后,她更是想着法子欺辱她。那今日便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原来是绿云姐姐。姐姐我们好久不见,前面那有个假山,咱们坐着聊聊天可好?”
绿云见她如今这谄媚模样,便知她这是怕了。趁机讹她些金银细软也是好的。
便扭着腰肢走在前面,薄言便跟了上去。
“绿云姐姐,今日这事你可千万帮妹妹瞒着。”薄言边说着便褪下自己腕上的玉镯,塞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