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十分不放心地离去了。
阿琇回过头来,见献容托腮在自己身边,眼眶却是红红的。阿琇心中一动,轻声苦劝道:“献容,你何苦要和他在一起,他心狠手辣,冷面冷心,在洛阳杀人如麻,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你和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我十四岁时就认定的良人。”过了良久献容方悠悠道:“我这一世,终是不会和他分开。”
阿琇恨恨地瞪着她,却见她目中都是晶莹的泪水,还有淡淡的愁思。
刘和听到呼延攸和刘锐已死,心知大势去矣,便在太极殿内自缢而亡。刘聪入殿之时,只见他以发覆面,向壁而缢,已是气绝。他久久立在兄长的尸首之下,默然无语。
左右侍从问道:“大王,是否要将逆贼的尸身取下?”
刘聪决然地回过头去,淡淡道:“罪定大逆,全尸收殓。”
车骑将军田密却进谏道:“大王虽有仁德友爱之心,但弑君大逆之罪不
可不察,按律该诛杀其家人幼子。”
刘和尚有两子,都不过总角年纪,小时候都被刘聪抱过,但此刻刘聪心下微硬,点头道:“爱卿去办吧。”
又过两日,刘聪被朝臣拥立称帝,册封呼延纤罗为皇后,皇后内兄呼延南经为大司马,王弟刘曜为大司徒。又命拥立有功的田密领尚书印,刘睿领大将军,靳准为中书令,一时间朝廷焕然一新。
外朝既然稳定,田密便上谏道,鉴前朝事,不可后宫独大,应广选名门贵女,充斥六宫。
刘聪却驳斥道:“朕与皇后呼延氏鹣鲽情深,不愿再纳后妃。”
此言既出,朝中更是哗然。田密与刘睿都连连上谏,甚至长跪太极殿外不肯离去。只有中书令靳准叩奏道:“此乃陛下家事,臣不能擅专。”
呼延南经在太极殿外转了一圈,见进谏长跪的朝臣竟有十数人之多,他心知不妥,却是转去了昭阳殿。呼延纤罗瞧起来兴致甚好,正依偎在娘亲兰氏身边,领着
侍女们结花络。她瞧见哥哥进来,自是欢喜莫名,喜道:“哥哥,今日怎么来了?”
兰氏瞧见儿子,亦是面有喜色。
呼延南经先给母亲行过礼,方踱步走到房中坐定,见妹妹如今做了皇后的装扮,衣饰打扮分外的华丽,颇有皇后的派头,便赞许地点点头:“我来瞧瞧你,在昭阳殿可住得习惯?”
纤罗一撇嘴,将手里的花络扔在榻上,嗔道:“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总归也不能出去,走几步都有一大堆侍女婆子跟着,怕是闷也要闷死人了。”
兰氏也插口道:“这边什么都好,只是天气太炎热了,住得没有在平阳习惯。”
呼延南经不悦道:“母亲如今已是国夫人,言行举止要得当,不要太娇惯妹妹,让她失了仪态。”
纤罗嘟着嘴,却不敢反驳,低下头去只是玩着手里的彩绳,却要将那丝绦都结成了团乱麻。呼延南经见妹妹神色,心里也可怜,柔声道:“纤罗,陛下经常来瞧你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