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只听有人慌慌张张来报:“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吴王妃娘娘出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阿琇霍然站起身来,只瞧来人正是豆蔻身旁的侍女胭脂。
“殿下,快去救救我们娘娘吧。”胭脂一入殿便伏在地上哭道,“我们娘娘被送到永巷关了起来,现在情形不妙。”
“适才不还在席上饮酒赶宴?”阿琇只觉得如晴天霹雳一般,“是谁把她关起来的?”
“就是刚刚的事,”胭脂哭道,“公主殿下走后,我们娘娘又说了几句永巷闹鬼的事,触怒了皇后娘娘,刚才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说我们娘娘胡言乱语、触犯宫规,罚她到永巷去自省。我们娘娘又气又急,一到永巷就晕了过去……”
“她怎么能这么做,豆蔻可是有身孕的!”阿琇顿时站起身来,“豆蔻现在情形如何?”
胭脂叩头哭泣道:“公主殿下,我们家娘娘现在见红不止,奴才这才冒死前来通报。”
阿琇咬牙道:“走,我去瞧瞧去。”
“
殿下且慢,”白袖忽有几分迟疑,却盯着胭脂问道:“我平时瞧着吴王妃是个谨慎稳重的人,她到底说了什么话,惹到皇后娘娘这样生气。”
“具体说的是什么,奴婢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可皇后娘娘却生气得要命。”胭脂也不惧白袖的逼问,抬头直视着她,哭泣道:“白袖姐姐,我们娘娘平日里是不是有什么开罪您的地方,奴婢替她向您叩头赔不是了,如今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还请姐姐放下前嫌。”
白袖气得脸发红,这话里竟是疑自己故意阻拦阿琇去救人了。她刚要反驳,只见阿琇站起身,利落道:“此事就一万个蹊跷,我也要去。她肚子里的是阿邺的骨肉,我绝不能不管。”
白袖还想再劝告,可看着阿琇这样急切,她也只能匆匆跟了出去。
永巷从汉时起,便是关押犯错宫人的所在,与冷宫无异,自从前些年一场大火烧死了淮南王,齐王使命人重新整修了永巷,将此划入禁苑,寻常若无令牌都
不得出入。此时已是夜里下钥,永巷地处偏僻,并没有什么人走动。
胭脂在前领路,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宫巷,眼前的路便逼仄起来,脚下亦甚是不平整,到处都是碎石嶙峋;白袖提着一盏八角宫灯,在前面为阿琇引路。三人穿过这段碎石路,贴着宫壁的便是一排黑漆漆的宫房,四下里处处都是黑蒙蒙的影子,一时也看不分明。
白袖迟疑道:“殿下,永巷这一带平时都有人把守,今日怎么一个人都不见。”
阿琇正迟疑间,只听东首的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哀号声,似是受了极大的苦楚,如夜枭啼鸣,尖厉地刺破黑夜,听起来瘆人极了。
白袖被唬得一抖,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手里的宫灯跌落在地,风一拂过,那灯瞬时熄了。只听胭脂颤声道:“殿下,便是这里了。”
阿琇匆匆地往前跑去,白袖刚准备去追,却只觉得脚上钻心地疼,低头一看,昏暗的月光下可见她的脚脖子肿得馒头一样,看上去扭得不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