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向来如此,一旦起了疑心,便要立刻查验清楚。
他上前两步来到床边,一把将林月芽从最里侧拽出,他先是细细查看她的手,见的确不是习武留下的茧子,这才将她手松开,随后又捏住林月芽下巴,冷声命令:“张嘴。”
林月芽含泪将嘴巴张开。
李萧寒侧身让出光线,将脸凑到林月芽面前,仔细观察她的喉部。
再发觉她喉部深处微微发黑时,李萧寒终于松开手,转身回到之前的位置,而背在身后的手指上,还沾着林月芽颊边滑落的泪水。
温热,湿润。
李萧寒有一瞬的分神,可旋即又回过神来,“想仔细了,我要确切的答复。”
方才李萧寒的举动,彻底将林月芽吓懵,在李萧寒退开后,她才发觉被褥早已滑落,她的身前毫无遮挡,白嫩的肌肤上落满红痕。
林月芽瞬间泪如雨下,她拉起被褥再次将这份不堪遮住。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在她的记忆里,第四次的时候她便彻底晕过去了,后面还有没有,她真的不知道。
林月芽想做口型和他解释,可当她抬头对上李萧寒那双冰冷刺骨的眉眼时,便吓得不敢开口,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李萧寒面若冰霜,内心却莫名开始烦躁,他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云腾院,夏河紧跟其后,“侯爷,那女子如何处置?”
李萧寒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处理干净。”
夏河领命,转身就要回屋,却被忽然顿住脚步的李萧寒一把拉住。
就在方才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眼前不知为何闪出一个画面,是这女人颤颤巍巍端茶壶给他的模样。
那模样让他心头生出一丝异样感。
夏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半晌后,李萧寒淡道:“先留着。”
兴许还有用,毕竟毒发时的情况,只有她了解。
出府后,李萧寒没坐备好的马车,而是直接跨上乘风,临走时,他低头看了眼手指。
那滴泪早已不见,为何他的指尖上温热湿润的感觉还在?
李萧寒收敛心神,握住马缰向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待他来到大理寺,陆渊早已等他多时。
陆渊和他很像,年少成名,二十出头就进了翰林院,只是陆渊没有李萧寒这般拼。
陆渊祖上一直从医,他爹如今还是太医院的院判,于他而言,考取功名只是为了应付家里,钻研医术也只是爱好。
见李萧寒风尘仆仆走进堂内,陆渊立即迎上前道:“你可泡了药浴?”
李萧寒斜了他一眼,将披风脱下递给身后的夏河,随后示意陆渊进去再说。
两人坐在密室。
李萧寒呷了口茶道:“她记不得时辰,次数约摸四次。”
看来是没有药浴,陆渊看了眼李萧寒,打从心里佩服他,任何一个男人经历昨夜的事,都不可能再醒来时这般冷静,甚至冷静到直接查案。
对于中毒之人来说,毒发的时间和毒发的状态尤为重要,从这两点便可以推算出下毒的时间和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