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哪里能忘了你的功劳,”雍正晒笑,“你帮朕看护着曹贵人的胎,自是有功的——曹贵人的胎朕记得是有近七个月了吧,太医可有诊出男女?”
“是,”下首的曹贵人回道,“太医说嫔妾身子太弱脉象平静无力,难以诊断。”
“本宫瞧着你现在脸色便不大好,可是身体有恙?”皇后面带关切。
曹贵人勉强道,“嫔妾近日孕吐突然加重,想来是今日殿中太过闷热,嫔妾便有所不适。”
“曹贵人的身子还真是娇弱啊,”齐妃幸灾乐祸,“都已近七个月了还养成这个样子,这翊坤宫的太医实在是不像话。”
“哼,齐妃你当年倒是养的壮实,”华妃冷笑,“可惜——”
“好了,皇上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后威严的看着下方,又对曹贵人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歇息吧,皇嗣要紧。”
雍正亦道,“皇后说得很是,不必勉强。”
“是”曹贵人松了口气,“嫔妾告退。”
见曹贵人从侧方退去,雍正递给苏培盛一个眼神,“开始上歌舞吧。”
走出殿门曹琴默才觉得胸中的呕吐感退去一些。
“小主本来都已经不常孕吐了,近来却又频频头晕不适,是否有些不妥?”音袖扶着她,面色担忧。
“我原本也这般猜测,”曹琴默神色无力,“可翊坤宫被整治如铁桶一般,谁又能越过华妃娘娘对我下手呢?想来是我多思了。”
话音未落,曹琴默走到石阶处便觉脚下一滑,她条件反射一手拽住音袖一手护住腹部,竟就这么摔了下去!
“啊!”
“小主!”
眼看主仆二人便要遭难,一旁等候的小厦子连忙带着两个小太监做了护垫。
殿内宴席正好,苏培盛匆匆而来,“皇上,曹贵人方才在殿门石阶处跌了一跤,人已经送去了后殿。”
齐妃冲口而出,“那皇嗣如何?!”
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刹那,皇后闻言心中直骂齐妃不成器——这么着急,生怕别人不觉得你有嫌疑吗!
华妃皮笑肉不笑,“本宫倒是不知齐妃何时与曹贵人这般交好了——如此关心曹贵人。”
齐妃心虚支吾,“臣妾也是关心皇嗣……”
苏培盛更加低眉顺眼,“奴才听太医说曹小主只是动了胎气,多亏小厦子带人在旁经过护住小主,因此并无大碍。”
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妃,“齐妃,这下你安心了。”
这下再迟钝的人也觉出不对来,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胤祀带头起身道,“皇兄既有私事,那臣弟等便先行退下了。”
“也好”雍正微微颔首,又扫视一众妃嫔,“贵人以下便回去吧——何常在留下。”
他满怀恶意的看着僵在原地的齐妃何常在二人,语气越发平缓,“朕听闻何常在原与曹贵人交好——很该去探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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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后殿的路并不长,齐妃却因为雍正方才单点何氏的举动惊得几乎全程身子微晃。后方的敬嫔忙上前扶住齐妃,若有所思,“齐妃娘娘当心。”
皇后实在看不惯她那窝囊样,她看了看走在最前方大步流星的雍正,低头示意另一旁的绘春,“去看看齐妃。”
剪秋低声道,“娘娘,皇上莫非……”
“无妨,本宫最多治理不力,”皇后并不急躁,“此事从头到尾本宫可从未参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