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虽然我们确实不是升学班,但班里考四十几分的也没几个哦?”
“”
源森子认命地趴在课桌上装死。
作为宫城县数一数二的强校,青城排球部的县内预选赛压力并不大,虽然也有配合比赛日程延长了社团活动时间,但平时队员们的训练量就已经足够了,再加也加不到哪去。
反应到实际就是及川彻看起来很闲。源森子当然知道他和岩泉一每天早上上学的时间都提前了,可这个人实在是阴魂不散,她总有一种其实他根本没打算比赛的错觉。
及川彻撇撇嘴跳下课桌,出了教室。
“你和及川到底是什么情况?”小鸟游智枝扭头问。
“什么情况都没有。”源森子又把试卷摊在桌子上对着分数唉声叹气,“我和他能有什么情况也不会拖到现在,我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能有什么情况?”
小鸟游智枝“呵”了一声。
嘴硬的女人。
作为新闻部的专业吃瓜猹众,她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吃瓜机会,况且源森子和她是高一玩到高三的好友,相当于把瓜田搬在她身边任她随意享用。原以为一个源森子的瓜就已经够了,现在另一块瓜田也主动参战,小鸟游智枝觉得自己不瓜田打滚简直对不起新闻部。
“那我换个问法,你怎么看及川?”
“他傻逼。”源森子秒答。
前桌的表情微妙地扭曲了一瞬间,源森子没注意,她依旧盯着自己的试卷,“我跟你讲那个傻逼从小就这样,之前手都要断了还在街上要女生的电话号码。”
“我是傻逼还真对不起啊。”一盒巧克力牛奶被放在少女的课桌上,“但是源森子同学,说话做事要讲良心,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差点手断了的?”
说手断当然是夸张,其实及川彻的胳膊根本没什么大碍,不然这人也没法继续打排球了。
“我怎么知道,”源森子睁眼说瞎话,“你发疯。”
“嗯,我发疯,但是你跟在我后面哭了一路。”
好气哦,但是要保持微笑。
源森子将手里的自动铅笔捏得指关节泛白,她转过身仰起头,对着青梅竹马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来,“哎呀,谁哭了,”她说,“我失忆了。”
及川彻的表情微妙地空白了一瞬间,他大概是没想到她能如此不要脸。
紧接着便是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愤怒的心情。
从二楼摔到院子里当然死不了人,甚至最多只会是皮外伤,可那时候他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看着少女的身体往下坠落的时候,他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就和她初二那年一样。
明知道对方是为了前途才选择离开宫城县,可真的把源森子送到车站的时候,及川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习惯了在源森子面前掩饰自己的内心,于是时间久了,不到最后他甚至快要忘记自己其实也有另一种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