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吵起来倒也好。源森子想。母亲忙得要死还怕麻烦,她们之间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爆发过像样的争吵了,要么是她要么是母亲,总有一个人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另一个人摔门离开。
高效的吵架方式是从来不会在吵架对象身上浪费唇舌的,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摔门走人。
源森子从喉咙里滚出一个不辨情绪的单音来。
“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没吃晚饭,让我来劝劝你。”岩泉一看着源森子的侧脸,少女赭色的眼眸沉入夜色,变成了暗淡的灰,“伯母也不容易,多体谅体谅她吧。”
源森子当然知道母亲工作忙还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可那又如何?
她体谅母亲,谁来体谅她?
岩泉一约摸着她也听不进劝,源森子从小就这样,她固执又偏激,在认定的事情上从不松口。岩泉太太私底下和儿子聊天时还说她跟源母不愧是亲母女,森子这性格简直就是年轻时的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估计就换了个名儿。
源母为她的固执买了单,她不顾亲戚朋友们的反对选择了源父,于是婚姻失败了,她独自一人抚养孩子。
现在换了源森子,她大概是不想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可说到底,父母和子女一直都这样,就算长辈们磨破了嘴皮子说你不能这么做,在撞得头破血流前,也没人真的会把他们的劝告放在心里。
岩泉一不觉得源母的判断正确,可他也不能说源母就是错的。
他想起前段时间及川彻对他说的话。
在今天之前,岩泉一觉得这事和源森子关系不大,若是她不主动过问,就这样捂一辈子也无所谓。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或许应该说出来,总比到时候进退两难强。
况且源森子也远比她自己以为的坚强得多。
岩泉一只是下意识把她当做需要保护起来的小孩子,他很清楚源森子并非娇贵的昙花,她扛过了父母离婚和追梦受挫,或许她不如太阳花那般生命力蓬勃,可她也不会轻易被击溃。
于是他伸出手盖在少女扶着保温盒的左手上。
“森子,”他说,“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源森子嗦着面转头看着岩泉一,少女的腮帮子动了动,少年觉得她有些像是小学时饲养在的教室一角的仓鼠。
岩泉一张了张嘴。
“及川他上次去东京的时候看见你爸爸和千叶老师在一起了。”
hrsize=&ot;1&ot;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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