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羽脸色微变,她也不敢托大,将手中箭搭在弓上,向着阿丝黛的箭射去。
两箭在空中交击,“叮”地一声响,箭上击出的火花四散飞下,落在地上的花草上,花草立时枯萎。
两箭同时落下,显然势均力敌。
阿丝黛道:“有胆再接我一箭吗?”
紫羽双眉微扬:“如何不敢?”
无双跳起来道:“好了好了,都射了三箭了,还胜负未分,两位想要分出个高下,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慕容盛也忙道:“正是正是,紫羽小姐是无双的朋友,无双又是二夫人的朋友,正是怨家宜解不宜结。紫羽小姐是侍中府的贵宾,二夫人是主,宾主尽欢才对。”
阿丝黛虽然颇恨紫羽,但却对慕容盛的话言听计从,便道:“好,今日且放过你,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们再分高下。”
紫羽笑道:“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
无双拉过紫羽道:“流火呢?”
紫羽指了指她的身后,“不就在那上面吗!”
无双回过头,见流火抱着一只酒坛躺在树桠上,正在往嘴里倒酒。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虽然流火一向是放荡不羁,但象这样喝酒也是第一次。
她道:“你在干嘛?”
流火理也不理她,只顾往嘴里倒酒。
无双皱起眉头:“他怎么了?”
紫羽道:“我也不知道,今天看见他就是这个模样了。”
慕容盛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道:“原来各位都是高人,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无双笑道:“你是不是想让他们两个帮你?”
慕容盛道:“若得三位相助,大事岂会不成?”
无双笑道:“只怕他们两个未必就那么愿意帮人的。”
慕容盛道:“不知几位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无双笑道:“那倒也不必,他们两人就是这么怪僻,你给他们什么都没用,他们不想帮人,死也不会帮的。不过我却不同,就算别人不让我帮,我也一定要帮的。”
慕容盛道:“不知小姐有什么可以教我?”
无双道:“虽然我是初次到燕国,但燕国的事情以前也听我父亲提起过。侍中的父亲本是燕国皇帝,却被兰汗谋篡,杀死了侍中大人的父亲,然后自己称帝。而侍中大人却因为是兰汗的女婿的原因,而得以脱逃。”
慕容盛点点头:“这事情天下人皆知,慕容盛身为人子,却不能替父报仇,还苟且偷生,托荫于仇人门下,如今已经是全天下的笑话了。”
无双笑道:“果如侍中所言,天下确实有许多人在嘲笑侍中。不过我却知道,侍中大人不飞则已,一飞必然冲天,不鸣则已,一鸣必然惊人。侍中大人韬光晦锐,卧薪尝胆,并非不想报仇,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慕容盛脸上现出又是敬佩又是感激之色,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想不到在下的心事让小姐一语道破。”
无双道:“如今燕国慕容家只剩下侍中大人和侄少爷两位,而两位都在京城,表面上看起来是兰汗不计前嫌,委以重用,其实无非是为了便于掌握,两位如果一直留在京城的话,只怕难有作为。”
慕容盛道:“那又该当如何?”
无双道:“听说建安本是慕容家根基所在,虽然兰汗已经称帝,但建安的旧部仍然只遵从慕容家的号令。两位应该设法离开京城,逃住建安。然后在建安招兵买马,揭竿而已。兰汗本就是弑君自立,名不正言不顺,慕容家若是起事,是顺应天命,必得民心。”
慕容奇拍手道:“你真厉害,小叔叔想的事情,你怎么都知道?”
无双笑道:“我想到的,侍中大人自然也想到的,无双倒有班门弄斧之嫌了。”
慕容盛忙道:“小姐太谦虚了,如同小姐这般有见识的女子,在下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慕容奇则道:“虽然我们也很想这样,但现在身在京城,如同被软禁一般,进进出出都有人明里暗里地跟着,如何才能离开京城呢?”
无双道:“若是两位一起离开京城,只怕不是上上之选。”
慕容盛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