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还在执笔描画,心思却已被两人吸引,暗暗用余光瞥着两人,直到两人不知怎的同时摔倒,抱着滚下了一个小坡,众人才猛然回神。
上来的时候大家经过了那片草地,小坡不陡,只是草很深,大约有人的小腿高,两人这样滚下去,大家只当是他们在嬉戏,也没有多加理睬了。
然而此时,夏侯忻十分无语。
刚才无歌偷袭她,她一气之下推了他一把,本来想看他滚下小坡去的,谁知道他往后倒去之时还不忘拉住她,她一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猛然惊醒之时,他俩已经抱在一起滚下了山坡。
滚了好几个圈,停下来时夏侯忻正趴在无歌身上,两人的毛笔都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身下无歌一张坏笑着的花脸,夏侯忻气不打一处来,跃了一下骑在他腰上伸手揪他的脸,她可没狠下心使劲,只是轻轻那么一碰,无歌的嫩脸上便涌起一片一片的红印,好像在指责她的罪行。
连……连他的脸都懂得栽赃陷害!
夏侯忻气结,脸涨得通红,反而狠下心使上了力。反正都要起红印,不使劲岂不是便宜了他?
无歌顿觉脸上生疼,装作一脸疼痛的样子逗她开心,实则笑吟吟的望着她通红的小脸。
清风吹拂,碧草幽幽,他心中微动,握住她的腰翻身压住了她。
夏侯忻虽被他压在身下却仍然伸手狠狠揪着他的脸,直到看到他眼眸中坏坏的笑意,才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姿势?
“你以大欺小!”
她愤愤地喊出了这么一句,换来的却是无歌春雨般清脆的笑声,在幽凉的秋风中缓缓漾开。
“你说说你,只是身高比我矮年龄比我小,论脾气性格我可比你逊色。”
他的眼眸中依然带着调皮的笑意,她越是生气,他就笑得越发开怀。
夏侯忻怒不可遏,手上力道越来越猛,生生要掐下无歌脸上的一块肉,无歌吃痛,捏住她的手,一只大手将她的两只小手按在头顶的碧草上,坏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捏她的脸蛋,玉一般温润的手指在她茉莉般雪白的脸上留恋,手感舒适,无歌还是狠不下心掐她,只感觉手中的她就好像一个晶莹的琉璃,稍稍用力就会让她支离破碎。
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无歌一脸犹豫的盯着她的脸左瞧右瞧,手指一会儿拂过她的左脸一会儿揉揉她的右脸,好像不知道该拿那边开涮。
夏侯忻趁着他苦苦思索之际,两只手从他手下逃脱,攀上他的腰间挠他的痒。没想到的是无歌居然特别的怕痒,这么一挠他忍不住大笑条件反射般伸手去捉住那两只调皮的小手,可他居然完全没有顾及到此时他是一只手撑在地面上的,这么一抽手还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腕自己就先倒了下去。幸好她及时把脸侧向一边,他压下来时才亲在了她的右脸上。
夏侯忻闷哼一声,只觉得眼冒金星,虽然无歌不是很重,但是对于她这种早期因为营养不良而身体瘦弱的女孩来说,身上之人如有千斤。
无歌还愣愣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她的脸,温润如玉,微微泛红,瞬间感觉好像自己的嘴唇好像中毒了一般。
他他他在干什么啊!
夏侯忻瞬间怒火万丈,身体往旁一侧便压在了无歌身上,骑在他腰上挠他的痒。
无歌瞬间反应过来,忘记了刚才的亲吻,忽然哭笑不得,她怎么知道他最怕痒啊!
又是一个翻身,无歌又把夏侯忻压在身下。
夏侯忻不服气,再翻。
无歌玩性大起,也跟着翻阿翻。
两人就不断地向山坡下翻去,直到夏侯忻的发绳被弄断一头乌丝飘逸洒下,两人才总算停了下来背靠背坐在一起气喘吁吁。
夏侯忻苦恼的捏住自己的一撮头发:“完了完了,头绳断了我还怎么束发啊。”
她极不习惯用簪子束发,所以自己做了发绳,可谁知到发绳断了更麻烦,起码簪子落了还可以捡起来再用,忽然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入乡随俗了。
无歌无所谓的哼了一声,不就是披散头发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遂道:“这有什么,你看我不是天天披头散发的么。”
“我和你不一样!”她怕她披散头发,会有人看出她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