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迦南到临,整个北夷国高手被全灭,面对卫凌风来势汹汹的铁蹄席卷,北夷国已经没有再战的勇气,举白旗投降也是迟早的事。
卫凌风欣然点头,跟着引路的侍从一路到了大门前面。
门前寂静无人,不见苏悉,也不见女皇。
他艺高人胆大,于千军万马中能斩敌将首级,更不会畏惧他手下败将的北夷国皇宫。
卫凌风按住腰间佩剑,披风扬起翻飞,他昂首直入。
跨入主殿,卫凌风却愣了愣。
入目处满眼素白,白色的垂帘横幅,偌大的大殿,并无座椅摆设,唯有孤零零的一具棺木摆在中间。
侍从引他来的,竟然是一座灵堂。
殿内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女皇陛下,还有一位是楚秋。
女皇陛下容颜憔悴,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干裂像是被涂了一层白霜,眼中带着一丝绝望。
楚秋扶着女皇,望着灵柩的眼神也透着凄楚神色。
“你来了?”女皇陛下淡淡的声音中透着凄凉。
“苏悉在哪?”卫凌风心中生疑,眼角余光扫了中间的那具棺木,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竟有些害怕起来,沉声复又问了一遍,“告诉我苏悉在哪!”
“你来晚了一步……她……已经死了。”女皇陛下似乎不愿回忆这件事,身体颤抖地犹如风中落叶,眼睛哭红肿痛,“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卫凌风犹如被一记响雷击在头顶,他猛然向前两步揪住女皇陛下的手臂,咆哮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这一喝声犹如虎啸,女皇陛下冷冷地回视他,通红的眸中仿佛滴出血来,一字一顿道,“苏悉被夜迦南害死了,被他一掌拍的七孔流血全身毛孔爆裂而亡,你听清楚了吗?她死了!”字字从洁白齿间挤出,阴冷的声音,仿佛从鬼狱深处传来。
“夜迦南?”卫凌风骤然倒退一步,回头看了看那灵柩,强挤出一抹自欺欺人的笑容,“不可能,这不可能,夜迦南怎么可能还活着?苏悉怎么可能会死?她不想见我,所以使诈骗我!”他虽如此说,却止不住浑身冷汗淋漓,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浑身忍不住颤抖哆嗦。
当日北夷国空气波动如此剧烈,他就猜到有事发生,却绝然想不到那件事会与苏悉有关。
卫凌风识人无数,识人无数,自然明白女皇陛下此刻的哀伤绝非作假。
一生之中,从未尝过的寒意侵袭而至,破入肌肤,直割筋骨。
“你们骗我,苏悉就在这里,她没有死!”卫凌风哈哈大笑,扭曲着面容,目光一转,停在拥抱着女皇陛下的楚秋脸上。
他的手按在剑上,彷佛只要楚秋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要拔剑将他碎尸万断。
楚秋什么也没说。他静静拥着自己痛哭的爱妻,直迎卫凌风的目光,他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浓浓的自弃。
卫凌风的目光,除了坚毅,刚正,执着,霸气,还带着一丝怯意,一丝央求似的期盼。
迥黑的眼眸深处,激荡着狂涛,渐渐沾染上不敢置信的绝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卫凌风恍若被利刀刺中心窝,狂叫一声,踉跄连退几步,仰头大叫:“苏悉!苏悉你快出来!不要跟我玩了!你快出来,我是卫凌风啊!我来向你赔罪!任你责罚!苏悉,你出来呀!”
受伤野兽似的吼叫震动整个皇宫,周围在卫凌风悲伧的吼声中沉默。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灵巧的指,那绝世的笑,那醉人的香,那轻舞的身影,怎么可能逝去?
他明明听见,她在弹琴歌唱,唱英雄佳人,奈何纷乱,唱成则为王败则寇,兵不厌诈,唱多情相思,一望成欢。
她明明就在这里,在风里,雾里,云里,雪里,笑得清雅娴静,乌黑的眼珠,静静瞅着他,彷佛无尽的心思,全要倾注在他一人的身上。
在哪里?苏悉在哪里?
卫凌风麻木地转过脸,看向那具孤零零的棺木。
“其实……苏悉才是我的女儿,清汐才是你的亲妹妹风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女皇陛下沉痛地讲述了她一手设计的事实,“当年我们得到一则消息,原来我的女儿清汐竟然是颜清的一缕魂魄转世,而等到她十八岁生辰之际,她会为了拯救颜清而失去性命。”
“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死,而早前,苏元然救了风华回到北夷国,我曾见过风华,她的长相与清汐极为相似,你知道为什么吗?呵呵,因为你们的母亲是我们的亲妹妹。”女皇陛下嘴角带着苦涩凄凉的笑,悲怆而绝望道,“当时,我们便想好了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