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凝视着文森特深红色的眼睛,而那双眼睛现在也正盯着她。
当展示的美人鱼因手腕上又被割伤而流血而痛苦地叫喊时,伊芙将目光从文森特身上移开,痛苦地看着美人鱼。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文森特拉着,朝舞厅紧闭的双门走去。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耳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那块玻璃片进一步深入到了脚底。
伊芙的血继续滴在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
当他们到达双门时,文森特和她停了下来,感觉就像永恒已经过去了。
“文森特大人,”伊芙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不要说话。”文森特命令道,目光移向家人所在的位置。
他的目光与玛瑟琳相遇,玛瑟琳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和伊芙。
玛瑟琳疑惑地看着他们,因为她带来了一份精美的礼物,吸引了每个人的目光。她相信没有人能够看到或离开如此稀有和宏伟的东西。
吸血鬼不敢相信她的哥哥,会突然离开舞厅,而且一起离开的不是别人,正是卑微的家庭女教师,那个成为舞会焦点的女人。
她一直在等待人类女家庭教师离开宅邸,回到她来的地方,但人类似乎没有穿她的鞋子,而是换了一双,以免玻璃碎片伤害到她。
看到文森特一侧嘴唇向上翘起,玛瑟琳的眼睛眯得更紧了。
他是在救这个家庭教师吗?玛瑟琳在心里问道。
文森特转动其中一扇双门的把手,和家庭女教师一起走出去,身后的门关上了。
当玛瑟琳张开双唇准备说话时,舞厅里的一个仆人,正好把一个几杯装满酒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酒落在伊芙血迹的地方,掩盖了它。
一些客人转过身来,恼怒地看着仆人。
“你就不能看着点走路吗?!”一位客人严厉地质问仆人,仆人很快鞠躬道歉。
“我发誓仆人们看起来比我们还醉。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摔下玻璃杯。真是一团糟,”其中一位女士哼了一声,然后离开了乱七八糟的地方。
“请原谅,弄得一片狼藉。”这次是宅邸的管家阿尔菲,他很快出现在仆人身边,说道:“我们马上去清理一下。”
几位客人也没有理会卑微的仆人,转身去做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那就是看着美味的人鱼。
阿尔菲示意另外两名仆人,他们很快就来清理地板,遮盖通往舞厅双门的血迹。
另一方面,伊芙感觉自己的头在旋转,因为她感觉到血管里的肾上腺素激增。
现在她站在舞厅外,脚上一阵剧痛,她隐约听到美人鱼的叫声,她转头看向正在看着她的文森特。
文森特注意到伊芙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从她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我该回家了。”伊芙结结巴巴地快速鞠了一躬,准备朝宅邸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