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做些,把库房里的白布都用完。”
说起来那些白布都是各帮各派凑份子买来送给无情办丧事用的,酒宴的第二天如意才知道这事,如果银剑及时汇报,她绝对不会请这帮巴不得她死的人吃什么酒席。
如意想着怎么秋后算账往口中丢一颗蜜饯立即酸爽的扭曲五官,滑稽的模样逗得一旁的吉祥忍笑忍的辛苦。
“傻丫头一个人瞎乐什么?你那个冷血什么时候过来提亲?转眼你快十九岁,等我娃落地,你就要奔二十了。”
自酸爽中缓过劲,如意揶揄起吉祥,小姑娘面子薄,又碍于银剑在场怕说了什么被传出去,于是脑袋一低装哑巴。银剑见状嘿嘿一声停下手预备看好戏,谁知如意调转枪头又教训起他来。
“手别停,白布今天扯不完你甭想吃饭。”
“少夫人为啥只罚我不罚金剑?”
银剑有些委屈,出卖消息二人都是有份的,为什么金剑可以没事人一样在静室伺候茶水,可怜他在这里裁尿布裁的手酸,做不完还不能吃饭。
“本夫人是疼你才让你做这些简单的活儿,你真以为金剑不用受罚么?还是你当你家少主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如果你真是这样想说明你还是不太了解他。”如意笃定金剑后面的日子堪忧,至于会惨成什么样她才不去理会。
在静室消磨大半日的时光,无情夫妇留饭诸葛正我。四个热菜六盘凉菜,三个人一起吃只多不少,尤其如意目前食欲不佳,一顿饭下来还剩许多菜肴。
“无妨,留着晚上继续吃。”诸葛正我爱惜粮食是假,要住宿一晚是真。在场都不是蠢笨的人自然拎得清。
趁着如意出去准备客房,诸葛正我问道:“你的身世真不打算告诉如意?”
无情淡笑的摇头,“娘子有孕在身,这些事就不劳她操心挂念。当年霍道玄受何人挑拨灭我成家上百条人命,这件事我自会彻查清楚还我成家一个公道。至于认祖归宗一事,待孩子出生后再从长计议。”
“你有主意便好。”诸葛正我捋须微笑,果然如他预计的那样,无情这一年里又成长许多。
“世叔,我有个不情之请。开了春我想在家多陪伴娘子直到孩子临盆,一些不重的差事让金剑代我去办,他跟了我多年是时候独自历练一番。世叔有什么事不妨吩咐金剑去做。”
“既然你开了口,世叔自然会栽培金剑。”金剑在神捕司多年,能力不成问题,诸葛正我没有理由反对。“不过遇到棘手的大案,还是要你这个大师兄出马。”
“这是自然。”无情淡淡一笑给诸葛正我斟了杯酒作为感谢。
开了春,金剑独自去神捕司当差。不知道是不是诸葛正我回来的缘故,还是新年的事情总是特别多,神捕司的案子瞬间多了许多。多数都是临时报案点送来的案子,案情种类杂乱,邻里纠纷打群架,赌场出老千这些也都往神捕司这边送。
神捕司里外忙的人仰马翻,无情和如意在府里小日子过的滋滋润润。最近肚皮里那个开始安分了,如意有精神有时间开始迷上水墨画,并且拜她相公为师。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两个月过去,如意把比较满意的画作挂的满墙都是,不过在无情看来都是些小学生作品。
“表姐,这对儿水鸭子画的真逗趣儿。”“…那是鸳鸯戏水。”
“夫人画的斗鸡简直是栩栩如生啊。”“…这是龙凤呈祥。”
“如意这是你画的?你画这么多骡子做什么?”“…其实是万马奔腾。”
“嘤嘤嘤,人家是不是很没有画画的天分?”如意泪目求真相,无情别过去的脸用肢体动作反映出心中真实的想法。
“相公咱们打个赌如何?”如意打赌在孩子六岁前她能画出让世人称赞的旷世之作,如果画不出来,她给他讨一房美貌小妾。
“谁要娶什么小妾?!”无情不悦的斥责如意胡闹。
“你确定?到那时我都奔三十了,脸色发黄,胸也垂腰也粗,你还乐意被我压在下面?哎哟!”如意屁股挨了一下,无情扬起挠痒棒打算再给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再来一下。
“你安分些和我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打今日起别再画了,你不是一直想学乐器,我先教你吹笛。”
如意的课程一变,白天黑夜魔音穿耳致使府里的人痛不欲生一个个都搬到偏院去住,打死不在主院呆。
五个月后,笛声被另一种让人烦躁的声音代替,但除了如意本人以外,没人讨厌这种声音,甚至还非常的喜欢。
“只有吃饭的时候最安静。”如意抱着儿子满脸的忧容,她家小子不是普通的能吃,经常吃吃睡睡,当她是24小时出奶机。“相公,你去请个奶娘回来好不好?我怕我这些奶水不够他吃的。”
“我请雪姨帮忙找两个回来。”无情也发现孩子的确太能吃,只如意一人还真是不够。
柳飘雪出马很快带来四个奶娘,由无情两口子相看过留下两个身板结实的,没看上的给了一吊钱送走。
“我早说该备奶娘,你们就是不听非要自己喂。幸亏我暗中留意着人选,这才能那么快把人请来…”柳飘雪絮絮叨叨起来,话里话外小夫妻没经验还不听长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