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如意迅速把桑芷妍扒拉干净,连肚兜和亵裤都不给留。随后她就坐在床沿什么都不干,由着窗外的寒风吹进来。等柳飘雪收拾出一间新厢房,桑芷妍已经冻的浑身冰凉。之前灰白的小脸慢慢驼红一片,额头泌出细密的汗珠子。
掐算着时间差不多,如意飞快的帮桑芷妍换上干净的睡衣,脸上汗珠一并抹掉。
桑芷妍换了一张床,枕头与被子还是用原来房内的。收拾好一切,又帮着喂药喂水,如意忙出一头的汗,走出房门刚想用抬袖擦,一条半旧不新的汗巾自后方递了过来。顺着捏汗巾的手掌一路延伸到一张憨厚略蠢的脸。
打开手,再丢一个白眼过去,如意毫不眷恋的走出神捕司的大门。
铁家兄妹冷战开始了,严格说是单方面冷战。正处在特殊时期的铁手不仅背负嫌疑犯的黑锅,又与家人闹的不愉快,一下子情绪低落的开始翘班酗酒。
铁手没什么钱,在路边摊狂灌烈酒,醉得一塌糊涂与人发生摩擦之时,追命等人寻来解围。
“真凶还没捉到,你尚未洗脱嫌疑,却跑来这里喝酒闹事。你这般放纵自己,谁又能帮到你半分。”
无情真恨不得打铁手几拳,所有人都在为他的事奔波,他倒好跑来这里买醉。
“不用你们管,反正你们也认定我是凶手,谁都不能帮我。游冬,游冬不理我这个哥哥了。”铁手当街哭成三岁孩童,路人指指点点,追命嫌丢脸站开一些装不认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带回去。”
无情一发话,通常没人打折扣,追命嘀咕几句死瘸子,合冷血之力把人扶起来,捞过一条手臂搁到肩上。追命嘀嘀咕咕什么好重好臭,嫌弃至极。
“追命…你是追命…是你…害了游冬…”
铁手张大嘴巴对准追命的耳朵狠狠咬下去,一口见血,疼的追命为保耳朵一拳打过去,奈何铁手这一刻已化身为铁嘴鳖,咬住猎物死不松口。冷血急中生智,一个手刀砍向其脖子,终于救下追命的耳朵。
追命的耳朵差些被咬掉,身在王府中的如意是完全不知情的。府里的事情不少,又要注意蔡京的动静,还要养脸伤,她真没时间去管其他的事情。
晌午过后,赵昌准时回府,自打去过一次留仙居,赵昌就不怎么爱在外面溜达。曲嫣红发现异样也探问过原因,都被赵昌含糊其辞一语带过。几次以后,曲嫣红也懒得再问,只要不纳个小妾回来给她添堵,其他的事她不会管的太多。因为她清楚丈夫的能力和胆量都是有限的,做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爱妃,本王回来了。”赵昌一落座,如意送上一杯冷泉冲泡的龙井。
一口气牛饮完,赵昌笑呵呵的要求晚饭加一道焖羊肉。他原不好这口,嫌羊肉太膻,吃过如意做的就不怎么排斥羊肉,今天主动提出加菜有些不寻常。
“游冬这就去买。”如意含笑退下,走到门外她转到窗根蹲下。
“王爷怎么想起吃焖羊肉?”
“爱妃,我问你,游冬的哥哥铁手杀了蔡相之子的事你知不知情?”
“哎呀王爷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早和你说过,这件事与铁手无关,你怎么还…”
“爱妃,不是本王数落你,你也太轻信旁人的一面之词。铁手那个小捕快早在拜剑山庄时,本王就觉得这人不知变通不懂礼数,本王的赏剑大会让他弄的乱七八糟。”
“你怎么又旧事重提…”
“不提旧事,那好我们说说最近的事,本王今早听人说,铁手和他的同僚在大街上醉酒闹事,差点弄出人命。本王看神捕司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爷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我不相信,再说此事游冬提都没提过。”
“游冬几天没出过王府,一直呆在府里乖的很,哪里晓得这些乱糟糟的事。”
“王爷提出要吃羊肉是故意把游冬支走吧。”
“还是爱妃知我心意,爱妃,依本王之见,神捕司的人真的不值得帮忙。你以后少与神捕司的人走动,尤其是诸葛正我,最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我明白了,你在怀疑我与师兄有什么不明不白。我说了几次了,我和师兄并无暧昧!”
“爱妃别生气,本王自是信你的,但本王管不住别人的口舌。本王是男人,当然不喜欢听见自己的爱妃与别的男人传出…”
“谁在背后嚼舌根!我曲嫣红定要拔了那些人的舌头下来!”
一番拉扯碰擦的凌乱声,安静后,赵昌的声音再度飘到窗外。
“还有件事要和爱妃透个底,那日本王与蔡相在留仙居喝酒闲谈,中途进来一个姑娘送点心。蔡相爷不知怎么的对这姑娘分外喜爱,可是怪的很,老鸨又说她楼里没这个人。事后我想想,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游冬。”
“不可能!游冬扮的是男装,又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是爱妃,她中途出去过。会不会是偷偷换了衣裳?还有她的脸,莫名其妙肿了,她说是摔的,可分明是个掌印。这还不算完,那天晚上大联盟凌落石的儿子被人抢了姑娘,还挨了打,听凌公子描述,那姑娘的衣装打扮和发型,分明与送点心的姑娘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