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銮蛟忽的停下举到嘴边的葫芦壶,淡淡开口道:
“你既能辨出凶器,想必对凶手是谁也该有眉目吧?”
青玉哈哈一笑,道:
“銮蛟兄怕是太高估贫道了。目前只得知,遇害者皆为赶来参加雪照宫入门弟子选拔大会的世家豪族。”
青玉稍顿片刻,又道:
“雪照宫已意识此事与他们难脱干系,今日一早就知会了浣花溪、信相寺和敝宫,希望能协助她们将凶手找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二位武功高强,不知对缉凶一事可愿助一臂之力?”
胡銮蛟起身舒展下筋骨,打了个哈欠,拍拍嘴巴,懒散道:
“老头子已数十年不问江湖中事,这种事情可不要找我。小兄弟,有机会再喝过,老头子先走一步了。”
说着将葫芦壶系好,手臂一伸,抓过旁桌一坛未开封‘雪涧香’,大步向门口走去。
“糟老头,你干嘛拿我们的酒啊……”
旁桌客人反应过来,骂骂咧咧时,门口已失去了胡銮蛟身影。
“道长可听过‘血魔’的传说?”
王祈安问题出口,双目一瞬不瞬盯着青玉。
青玉一愕后震惊道:
“小兄弟莫非指的是百年之前的吸血狂魔申人屠?”
王祈安没有遗漏其脸上丝毫表情变化,见其反应不像造作,心中不由嘀咕,此事难道与他并无关系?
他心中一动,一边继续观察青玉神色变化,一边将来时碰到碧竹林门人遇害,以及胡銮蛟对凶手的猜测一股脑通通道出,只是略去左玄道人一段。
青玉听完露出恍然之色,凝重沉声道:
“銮蛟兄的识见阅历,自非青玉可比。他既如此判断,只怕八九不离十。
看来,此事严重性恐远超大家所想,我得马上知会其他人才行。小兄弟在成都若有所需,可前来青玉宫找我,今日贫道先行一步,告辞。”
青玉走后,王祈安倒有些糊涂起来。
此人虽然自带一股邪异之气,但从其反应来看,却完全看不出和凶案有丝毫关系。
是青玉太过深不可测?
还是胡銮蛟的判断失误?
抑或胡銮蛟也在瞒骗和利用自己?
王祈安忽的拍拍脖子,摇摇头,心道:
“‘血魔’不‘血魔’的,暂时可管不了那么多,先找到渡千秋才是要紧事!”
王祈安踏出雪涧楼,沿着主大街,在两旁的人群中漫无目的搜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