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跑了两步,便让一支从远处飞来的长矛射了个对穿,又将他狠狠钉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城楼下,城门已经已经合拢到仅仅能够通过一匹战马的程度,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匹黑色的战马疯狂地朝人群冲了过来,如劈荆斩棘般冲开堵得紧紧的人群。
“杀!”城门校尉没有半分的犹豫,城门不能出一兵一卒,这是上面的要求。
无数的枪刺一起朝那名骑士扎了过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名骑士并没有作任何的反抗,而是任凭无数枪刺扎在他身上,死死地带着战马狠狠撞在城门缺口上。
“咔哒!”原本就要合拢的城门被他硬生生卡住了。
“将军!冲啊!”那名堵住城门口的骑士露出狰狞的笑容,高声吼着最后的遗言。
无数支长矛如雨一般,疯狂地自那队急奔驰而来的骑兵队伍里出,再狠狠地倾泻到城门口的守门士兵身上。
下一刻,骑兵已经涌到了城门口。
领头的一名校尉,毫不留情地从嘴里吐出一个简单的字眼:“杀!”
“噼啪!”远处的天空,恐怖的雷电终于迎空劈下,震耳欲聋的炸雷声撕开沉默的雨幕,将大地轰得一阵颤抖。
几乎同时,守城门的甲士已经和宿卫的黑骑绞杀在了一起。
没有呐喊声,双方在狭小的城门口挤在一起,刀枪并举互相乱刺,根本没有章法可言,但显然,拥有这厚重铠甲和修为优势的宿卫黑骑很快占据了上风,刚开始守城的士兵还能稍稍抵抗,但过了一会儿后,就变成了单方面屠杀。
没一会儿,城门口的尸体便堆积成一座小山,到处是残肢断臂,猩红的血水夹杂着雨水缓缓淌至城门口的护城河上,不一会儿,便将护城河染红了。
城楼上的士兵们被惊动了,在瓢泼大雨中,即便是再不情愿,他们还是很快沿着城墙楼梯冲了下来,但他们都被堵在狭小的楼梯口,根本无法展开对城门口士兵的支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踏着守城神武军甲士的尸体,裹挟着几辆黑色的马车,堂而皇之地从城门口离开。
“快,赶紧通知蔡将军!”负责城楼的一等校尉窦晖瞪着猩红的双目,扯着一名甲士的领口,大声吼道。
刘扬回过头,看了看巍峨高耸的古老城墙,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心情,虽然自己在上京呆的日子并不长,但因为这里面住着一些多多少少帮助过他的人或者是因为跟他有关联的人而有一些惆怅。
他如此,相信身旁这些将士们也是如此。
“别了,上京!不过,我还会再回来的。”
雨水越来越大,虽然已经有穿着蓑衣,但豆大的雨点还是渗入了冰冷的铠甲,天上频繁闪烁的雷电压得也是越来越低,放佛随时会在头上炸响。
这次离京,和刘扬一起南下的,除了刘府的人之外,所带的宿卫黑骑全部都是内卫精心挑选过的,除了保证忠心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庭负担是另外一个条件,带队的是白秋,虽然只有三百来人,却足以抵御上千军马。
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地从南门离开,当然还有另外的理由,他必须带领这支人马吸引足够多的眼球,以保证另外一支从东门离开的队伍的安全。
刘扬出了城门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蔡阳就获得了这个消息。
但他还来不及多想,皇帝就召他进宫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魏仲,脸色不由变得极其的难看。
“魏先生,你觉得,这皇上和刘扬闹的到底是哪一出呢?”蔡阳眼角余光瞅着门外前来宣旨的黄门侍郎,皱着眉头道,“先生认为我该不该进宫呢?”
事情很明显,在刘馨即将被立为储君的前一刻,刘扬居然不辞而别,而且还是用暴力的方式离开,这不禁是让他的心里有些没底,自古权臣在宫里被皇帝除掉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种敏感时刻,就快要升天的皇帝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是绝对绝对有可能的。
而刘扬是不是事先嗅到了什么气息,这才连夜出逃的呢?
“魏先生…”看到魏仲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蔡阳提高声音提醒了他一下,“你觉得我该不该进宫呢?”
“呃…”魏仲一副被惊扰的模样,醒过神来,看着蔡阳,却答着不着边际的话,“侯爷,您不觉得刘扬跑得有些奇怪吗?”